起义军冲进巍峨的皇宫中,却在凤仪殿前止住了脚步。
众人面面相觑,四顾无言,静默在起义军中蔓延开来。
火焰正一刻不停地吞噬着凤仪殿,而据情报,昭宣太子颜瑅就在殿中。
明德12年,昭宣太子自焚于宫殿中。同年,玄炀帝与小儿子在距离首都250公里外的小山村被囚,玄朝宣告覆灭。
虽然是昏君的太子,昭宣太子颜瑅却没有像他的父亲一样被人唾骂,反而有许多百姓自发在城中建起庙宇,供奉起他来。
“希望昭宣太子来世平安喜乐。”
*
闭眼前是一片熊熊烈火,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位于一个小小的隔间内,身后是一个白色的不知作何用处的器物。
颜瑅有些疑惑地眨眨眼,他难道没死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颜瑅更加疑惑了,这是什么奇装异服?好生暴露!
叛军长驱直入平京,父皇留他监国,带着亲信和大部分兵力外逃了。
玄炀帝不仅是个昏君还是个暴君,玄朝大势已去,为了百姓在确认起义军的首领是个不错的领导者后,颜瑅毫不犹豫地就开城放行了,他不想制造无谓的牺牲。虽然是太子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想当九五之尊,只是不坐稳这个位子连性命都难以保障罢了。起义军攻入平京反倒是成全了他的愿望。
虽然很想见见自己那个父皇潦倒的样子,但是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被俘,干脆来到母后生前的居所,放了把火,直到火舌卷上衣摆依旧望着床榻出神。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些记忆,也不算是记忆,而是一本书的内容。
刚刚浏览完记忆还没开始分析,隔间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走进来了。
尝试性地推了推眼前的门,又拉了拉,隔间门只是晃动了一下没有打开。
里面没有上锁,那么是从外面被锁上了吗?
颜瑅微微皱起眉头,想起书中的情节。
书中有一个跟他同名同姓的小配角因为在拍摄衍生节目时没有出现而被节目组冷遇,即使他解释自己是被人关在了厕所里,也没有人相信,最终一公后惨遭淘汰。
所以他现在是穿到了那个人身上吗?穿到了书里?
这样的狐怪传说颜瑅曾经也在小说话本里看过,但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这是又多了一次性命?异样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原本死寂的心灵再次活泛起来,他这次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
虽然很想见到母后,但这天赐的礼物他不想轻易放弃。
原身那懦弱的性格跟他极其不相符,他不打算扮演别人的人生。至于能不能改变书的内容,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现在试试不就知道了。
“可以帮我开下门吗?”颜瑅知道外面有人。
不过过了半晌,没有反应。
颜瑅看了眼身后应该被称为马桶的设施,目测了一下距离,打算借力翻出去。
不过一脚踩在盖子上,颜瑅迟疑了一下。他穿成这样能见人?单薄的衣物和裸露在外的手臂都对他发出了警告,淡红悄悄爬上耳根,羞赧之情无法抑制。
很快就把这生理性的羞耻压在心底锁了起来,书里的内容充分表明这个世界和以往的世界不同,再纠结下去他就不用活了!
一只脚踩在盖子上,另一只脚蹬在隔间墙壁上。左脚一用力,颜瑅一个跃身抓住了隔间的边缘。随后,一翻身,翻出了隔间。随着双手松开,颜瑅落在了地上。
颜瑅一眼看见穿过隔间门把手的拖把,就是它将门给抵住了。
身后流水的声音突然停止了,颜瑅一转头看见一个青年正打量着他。
在洗手池边洗手的苏流煦,透过面前的玻璃看见了颜瑅翻墙的全动作,关掉水龙头转过身看向颜瑅。
“颜瑅,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功夫。”苏流煦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随后露出歉疚的眼神,“我本来打算洗个手就来帮你的。”
自己果然穿到了那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越过眼前的青年苏流煦看见身后镜子里自己的身影。镜中的人除了发型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这倒是让他安心了不少,就是瘦了些。
再看回问自己问题的青年,小说没有面貌,颜瑅无法将书中的名字和眼前的人对起来。
“不碍事,我这不是出来了吗?”颜瑅微微弯起嘴角平静而温和地说道,没有任何怪罪他的意思。
苏流煦的眼中闪过一瞬怪异,这态度跟之前真是天壤之别。颜瑅的颜值就算是丢进娱乐圈里也是能排得上号的,虽然一眼记住了这个学员,但他沉默寡言、木讷的性格让苏流煦没有再多加关注。
眼前这个神态自信、眉眼间带着些许贵气的少年跟以往的形象不能说有所差别,只能说毫不相干。
没有将自己的讶异说出来,苏流煦转而说道,“不过你应该要去拍摄衍生节目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