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吧。刚好明天周末。”
“好。”
·
不负韶华总决赛录制现场。
付启年跟何悠到的时候有些晚了,倒也刚好错开人潮。
在录制场地外,付启年看到了江阔的应援花墙,是他喜欢的蓝色。何悠也看到了,他拉下鼻梁上的棕色眼镜,念出花墙里醒目的一行字,“闭嘴冲C位。哟,他家粉丝挺有脾气的啊。”
付启年:“……”
看来江阔的声乐并没有取得长足的进步。
他们进了现场,团秀已经结束,现在是声乐A组的solo秀。台上还是付启年认识的人——罗卡,云天这次主推的新秀。
付承年已经到了,趁着节目间隙站起来对付启年他们招手,引得身后几排的观众也都朝这边看来。
何悠咋舌一声,评价付承年的举动,“跟小孩似的。”
付启年拍了何悠一下,便率先走了过去,挨着付承年坐下了。
甫一坐下,付承年便凑过来跟付启年耳语,说:“江阔在舞蹈A组,还有三个节目就是他了。”
付启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衬衫又被人扯了一下。付启年回头,看到何悠对他勾手指,便又附耳过去。
何悠问:“他跟你说啥了?”
付启年答:“报节目。”
何悠哼了一声,“不认真看表演,净瞎跟你嘀咕。别理他。”
“……”
付启年无奈但习以为常——这两人碰在一起,平均心智就会断崖降低。
好在很快下一个学员上场,震响的音乐淹没了所有的声音。何悠对表演兴致缺缺,百无聊赖之际,竟是跟后排粉丝的应援呼应起来了。
付启年嫌丢人,往付承年那边挪了一点,装不认识他。
很快,到江阔的节目了。
付承年拿出了手机录像,何悠也在听到江阔的名字后回过身,摩拳擦掌地对付启年说:“到小朋友的节目了啊,我刚才跟后头学到了几招,看我的。”
付启年按下他苍蝇搓的手,警告:“别闹啊。”
“没闹,正经应援呢。”
付启年还想说什么,耳朵却捕捉到了主持人的报幕——舞蹈solo,《courtship》。
这个曲名让付启年的眉头狠狠一跳,他转头看向舞台。何悠趁机挣脱出手,和后排的粉丝们一起大喊:“儿子!爸爸爱你!”
付启年无暇指责何悠的占便宜,舞台上,灯光转瞬全熄,表演开始。
乐声起,一声重锤鼓响,灯光唰的集中打在舞台中央,同时一个高大颀长的人自黑暗中跳进了灯光下,强烈的光线雕刻出他深刻的五官和手臂肌肉,力量感扑面而来。
但他侧头,倏然对镜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纯真与野蛮的碰撞,天衣无缝。
身后一片尖叫声,付启年也悄然抽了口气,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猛兽柔软撞击,缓缓靠在了椅背上。
他伸手环住身体,手臂隔着胸膛都能感觉到心跳的震动。
紧接着鼓点密集,隐约交融出喘息的节奏。
江阔修长的肢体发扬蹈厉,精准地卡住了每一个重鼓点,属于雄性的最原始、本能的魅力被尽情释放。
他在舞台上发着光,付启年在舞台下看着他,眼里便也有了光。
何悠看不明白舞蹈的技术水平,也并未被这种雄性动物展示力量的舞蹈吸引,反而还觉得不舒服。
他偏头想要跟付启年吐槽,但转头看到了付启年的表情后,他所有的话都断在了肚子里,连心脏都沉进了脏腑中。
付启年无所察觉,他还看着舞台,眼里还映着光。
solo秀的时间转瞬即逝,江阔以一个跳跪的动作谢幕下台,赢得现场声浪不断。
呼。
付启年在山呼海啸的喧嚣中舒了口气。然后他噙着笑,转头去问付承年录的视频如何了。
付承年说:“我发到咱家群里了。——江阔的进步很大啊。”
付启年与有荣焉,“确实很大。”
“你觉得他能成团吗?”
付启年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能,只是C位的话,还要跟罗卡争一争。——你要看完吗?”
“不,再过会就走。”
付启年点点头,然后掏出手机打开家族群,付承年录的视频已经上传完毕。付启年的手指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点开,而是锁了屏。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着舞台上的表演,神情依旧专注,但和刚才看江阔表演的表情却是不一样的。
何悠想,他大概知道付启年的太阳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