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有矛盾用自己的处理方法，这没什么。但服务生不能动手，即使保安过来，也只会把你们拉开而已。”菲尔向他解释道。

反正也快要离职了，布兰达想，只是觉得对德普有些抱歉。她讪讪地看向德普：“其他客人离开了吗？是我下手太重了，我可以道歉的。”

德普轻笑着走回老板椅旁，又被着急的里奥抢了话。他两步跨向布兰达身旁，匆匆忙忙地解释：“你根本用不着道歉。那帮人一直色迷迷地看你，那肌肉男还一次次骚扰你都被你躲过了，他就指着你跟旁边人说骚话哈哈大笑。就该被狠狠收拾一顿！”

“……闭嘴！你也不怕被打到脸上！”布兰达轻斥他，错身躲过他伸过来的手。

场面忽然变得尴尬。菲尔咳了一声，干巴巴解释道：“闹事客人都按之前的习惯，被保安扔出去了。”

德普这才坐稳，边笑边叹息。

布兰达顾不上灼灼看着她的里奥，重新双手交握，低头缩肩，表示反省。

“行啦，菲尔下去吧，让人把布兰达的工作接过来，重新招人吧，”他转头对里奥说，“这不是辞退，布兰达本来也做不了几天了，是为了酒吧太忙才留下的。”

里奥这才松了口气，一边看她的脸色，一边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走向沙发。布兰达答应过德普会处理好跟里奥的关系，而里奥又是为了她才冲动打架——虽然她不需要——也乖乖任他牵着坐下。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托比和卢卡斯都不敢吵闹，连里奥都只忙着看布兰达，顾不上说话。

德普闭着眼睛坐了一会，忽然睁眼站起来，“你们不去喝酒？是跟我上二楼，还是你带布兰达出去约会？”

听到这话，里奥就笑了：“我带她出去。你们呢？”

托比和卢卡斯对视了一眼，也摇摇头，“没有兴致了，我们还是找个妞回去睡觉吧。”

“……”布兰达忍了忍，没有反驳德普对自己的安排。

××

连今晚的工资都没结，布兰达匆匆换好衣服就出门了。她没走后门，毕竟车停在前面。里奥一直紧跟在她身边，嘴角和眼睛里都忍不住透出笑意，还偷觑她的脸色。

尽管已经半夜，正门前仍旧车流不断。保安们发着呆，迟钝地观察着路过的人，看到里奥出来都没反应。

机灵的狗仔们则不然。他们待在各个角落等待大新闻，即使没有，至少也希望拍到夜场狂欢的某个明星。所以一见到里奥，就像猎狗见到骨头，一边跑过来一边急匆匆喊着他的名字。

“里奥！里奥！这么早回家吗？还是要换场子了？”

里奥声音快乐得都要飘起来了，伸手撸了一把头发：“不回家不换场子，要去约会了！”

布兰达面无表情脚步不停，狗仔却都没当真：“今天只带一个女孩吗？原来不都跟好几个女孩子一起？”

“我没有！”里奥又歪头看布兰达神色，“别听他们的，我现在改好了。”

布兰达车停得不远，这时已经在掏钥匙开门了。她一边拧门锁一边淡定地对他说：“跟我没关系。我要回家了，你回去玩吧。”

里奥伸手挡住车门，皱着眉头低声说，“约翰尼不是说了我们要去约会吗？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表现，正式地追求你行吗？”

狗仔们不管有没有听到，只看到这副场面就兴奋起来了，闪光灯亮个不停。

布兰达看着里奥的眼睛正要张嘴，里奥再次抢先：“我们到车上说，就算不约会，也找个安静的地方说，不然狗仔们不知道会编出什么。”

“……”布兰达抿着嘴点点头。

于是在狗仔们的注视下，她的这辆破旧二手车载着好莱坞新星缓缓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