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田老师哦。”黑子好心提醒。
“哈?姓平田又怎样?哪里了不起吗?”
“所以重点是‘老师’啊,前辈。”
“欸?老、老师?!不是吧,这么年轻?”
此时相田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坐在我身边的,是个老师,而不是名叫‘老师’的什么人。
所以就算是相田这样的奇女子,在师生关系的鸿沟面前,也是不会随便的。
她煞有介事的样子弄得平田老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说:“只是代课老师而已啦。况且我也没比大家大几岁……”
瞎说,整整十岁,那可是我们近三分之二人生的距离呢。
“我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关心一下清隆君的课余生活呢,感觉他比别的同学沉闷,还没有具体的社团活动,所以就想来问一下。如果有打扰到大家真是对不起?”
他站了起来,对着学生们鞠了一躬。
那副谦恭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刚入部的后辈呢。
“哪里哪里没有没有,我们这边也快结束了,就和绫小路好好聊聊吧老师,好了我们解散!快去换衣服!”
有些激动地推搡着日向的后背,相田宣布了部活结束。
但好事者们显然不愿意放弃我和平田的八卦,都偷偷躲在去更衣室边上的墙角边听着呢。
特别是黑子与火神这两个平时和我走得比较近的,明明身上全是汗,却也没赶着去冲凉。
“恕我直言,老师你这样的表现很不正常。”
黑子用他那古井无波的平静视线讨伐着平田老师。
“嘛,可能在黑子同学看来我有点奇怪,但我只是想和大家成为好朋友。”
“好朋友也不是能直接上手的啊!”火神吐槽。
“其实不止清隆,我对班里的每一位同学都有关注哦!比如黑子同学你在为自己的低存在感而苦恼,至于火神同学你么……来,这边也关心一下哦!”
借着看台高一些的优势,平田老师毫不嫌弃地直接将手探出护栏,大力揉了揉火神湿漉漉的脑袋。
面上坦诚而温柔的微笑使人看了就心生好感,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怎么回事,这种闪闪发光的现充味道!”
火神老脸一红,没忍住忙往边上躲了一步。
“别害羞啦,与人接触的感觉很好吧?”
“哪、哪……没有!”
从三日月到高圆寺再到平田,他们似乎都闪闪发光并语出惊人着。
所以现在的成年人都流行面不改色心不跳说一些羞耻的台词吗?
闭上嘴巴,安静美丽不好吗?
“好了不逗你了,我之所以一直看清隆君的手是因为他手上以前有一个伤口,我想看看它恢复得如何了。”
平田老师对黑子解释。
“绫小路君,是这样吗?”黑子向我确认。
可能是因为我在开学那段时间身上总带伤的原因,数量多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在意个体,这个理由似乎很站的住脚。
但我的手上从始至终都是好好的。
从曾经认识“我”的人的举动来看,我的手上无疑是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的,至于是不是伤口,这个待定。
时间过去这么久,也能被他们下意识认为依旧能存在的“证据”,如果是伤口,那必是非常严重的伤口。
贯穿伤或者皮肤愈合不佳,都有可能留下一辈子的伤疤。
直接回答“是的”可能也是个陷阱,万一“伤口”只是平田说出来钓我话的呢?
“之前被猫挠了一下,但现在好了。”
最后我这样说,摊开手给黑子看了看我的手掌。
“我和平田老师一起在后校舍发现了一只猫,是一只非常可爱的黑猫。放学前要一起去喂喂它吗?”
我笑着问黑子。
现在我身上恐怕也散发着睁眼说瞎话的现充的光芒吧。
从“秘密”被第三者知道开始,“秘密”便不是“秘密”。
因为“秘密”而构筑起的关系,也将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可以哦。”
黑子将二号顶在脑袋上,黑子拉上了火神的手臂,把他拉去了更衣室。
“不过我和火神君要先去冲一下。”
“噫——不要让二号靠我那么近啊黑子!”
“驳回!”
“啊啊啊啊!”
火神的尖叫响彻整个体育馆。
“噗——这么大的男孩子居然怕小狗欸,真是想不到。”
平田交叠起双臂放在膝盖上,将脑袋埋在两手臂之间,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呐,清隆君。”
“怎么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也可以笑着和我说话吗?”
“驳回,我的笑容是专属黑子的。”
“哇,真是无情啊。”
他闷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