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葱葱,一晃眼,泠乱糟糟层次不齐的黑发已经长到能盘成一个小包包了。
在这不算长的时间里,泠的努力还是有所成效的。瑠火的病情不再恶化,菅野医生说,这样维持着,瑠火也许能坚持到千寿郎总角之龄。
这让所有人都充满了希望!
满怀憧憬地期待未来的时候,炼狱槙寿郎回来了。
带着他不再持刀、放弃九柱之职的消息。
泠无从得知夫妻俩交谈了什么,但从炼狱槙寿郎摔门而出,瑠火面色铁青,能看出两人所谈并不愉快。
当晚,瑠火高烧不退。
泠和杏寿郎忙乎了一晚上,才终于将她的体温降了下去。
让杏寿郎回房休息,泠独自看护着瑠火,凌晨时分,禁不住睡意来袭的泠脑袋一点一点,打起了瞌睡。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千寿郎一声惊叫。
泠猛地惊醒,奔出去一看,只见杏寿郎狼狈地坐在地上,嘴角溢出血迹,千寿郎在一边哭着抱着哥哥,害怕地看着陌生的父亲。
“杏寿郎,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手上拿着一个酒壶,浑身酒气的炼狱槙寿郎满脸戾气地俯视儿子。
“瑠火她,她为什么指责我!她是我的妻子,她应该理解我!”
“努力数代的东西不过是效仿别人的拙劣仿品,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念叨着听不懂的话语,炼狱槙寿郎踉跄着离去,垂下的肩膀再也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
“叔叔到底怎么回事?”
泠抚过杏寿郎嘴角,刚肿起的皮肤立刻消退了下去。
“不知道,父亲不愿意说。泠,母亲怎么样了?”
杏寿郎摇摇头,十分失落。
“暂时是平稳的,但是,最好不要再受惊扰了。”
泠难掩担忧。
可是,越担心的事越容易发生。
炼狱槙寿郎自那日之后,每天买回大量的酒,喝个酩酊大醉后就开始高声咒骂。有时候还会抱着面色越来越差的榴火,嘟囔着一些胡言乱语。
失魂落魄、疯言疯语就是目前这个男人的现状。
泠猜测炼狱槙寿郎应该是遇到某种重大变故才如此,但即算这样,他也不应该影响瑠火!
当她联合杏寿郎想拦住酒醉的炼狱槙寿郎靠近瑠火时,却被榴火拒绝了。
身形越发清瘦的瑠火,复杂却依然深情地看着胡子拉渣、歪在酒瓶中睡着的丈夫,
“这是槙寿郎的‘槛’,得他自己迈过去。作为妻子,唯一能做的只有陪着他了。”
“可是——”
泠和杏寿郎都不认同,可在瑠火释然的神情下,两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瑠火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在炼狱槙寿郎最艰难潦倒的时候,她唯愿自己的抚慰能给丈夫重新面对现实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