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闲没有立即回答,表情也变了变,主持人接着说道:“这个问题有些犀利呢,其实……”
“没有什么不好回答的,”江重闲突然说道:“我之前也说过,我参加节目本身就是因为他,再者,其实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一时冲动,或许是因为利益太大。”
“那你是因为什么?”林汾藚下意识问。
“其实对于这两者我可能都算不上,但是如果非要在其中择其一我觉得可能是利益吧,当然,这并不是指金钱或者名誉,毕竟这两者我都不需要或者说我都不缺。有些事情的利益不只是可以带来物质渴求后的满足感更是一种心灵上的治愈,抚平伤口是常见的方式,但是有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就像是自救一般,当你已经没有希望的时候,你还是会拼命地抓住一切机会,这是求生的本能。”
接着他又说道:“或者说得直白一点,我们一生中会做很多事情,但却很少会做最正确的事情,所以我们一生都在弥补之前所犯的错误,但在这弥补的过程中我们又会做出一些需要弥补的事情,所以一直都在死循环。这就像我的很多当事人一样,他们有些善良半生,有些恶事做尽,但因为一时的过错犯了同样的罪,都应该得到一致的惩罚,但是人们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应该轻判一个应该重判?这就是人最本质的东西,都想去弥补,给自己一个机会,他们不是在救赎别人,是在拷问内心的自己。”
“所以,我为什么来到这个节目,其实也是想试探一下我无法触碰到的那个自己,节目只是一种形式,我要的是这个过程能给我带来什么。”
此番话说尽,不仅是林汾藚包括现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凝固了,还好主持人不太业余,她及时接话:“看来江律师果然很厉害,我想观看本次采访的网友听到此番话也会有一些感触,看来这个节目对于江律师来说意义真的很不一样。”
“接下来是问藚哥的问题。”
林汾藚还在刚刚的那段话里久久不能回神,听到主持人叫他才反应过来,“行,问吧。”
“藚哥拍完电影后立马就接了一档综艺节目,这其中是有什么契机吗?”
林汾藚笑着说:“其实不瞒大家,我电影拍完后休息了几天,本来打算拍摄电视剧,但一直没有合适的,这时候又恰好碰上了这档节目,所以就顺理成章了。”他也不管那个杭冰会不会看到。
“看来这就是缘分吧,”主持人好奇地问:“不知道二位住在一起有没有什么趣事可以分享的呢?这可不是我问的哦,大家都很想知道。”
林汾藚看向江重闲,说:“也没有什么趣事就是觉得他真的特别勤劳,而且生活很规律很健康,我现在晚上都不能打游戏了。”
江重闲看着他一副幽怨的样子,笑着说:“所以这是告状吗?不过某些人活得实在是太不健康了,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跨的。”
“但是他做饭真的很好吃,我以后可能都不能接受外卖了。”林汾藚补充道。
“看来二位相处得很愉快啊。”
……
采访结束已经是傍晚了,家也不远于是决定走回去。
“你刚刚说的那番话把我都给听蒙了。”林汾藚把手放在后脑勺说道。他们俩走的这条路没什么人,很是清净,这场景似乎回到了以前放学后。
“什么?”江重闲下意识地帮他看路。
“就你说的那一大堆,没想到你参加节目想了这么多,虽然我也没能听太懂。”
江重闲低声道:“其实也没想那么多,你就只当我是因为你来的就好。”
林汾藚的心头一颤,有些说不清楚的意味在心里游荡。不知从何时起这种模糊的界限开始渐渐清晰了,他开始明确自己的那个不确定,他也不想选择逃避,等这次节目结束之后他想直面自己的内心。
“哦。”林汾藚低头踹着路边的小石子,有些漫不经心。
“怎么了?”江重闲问。
“没什么,可能是太困了吧。”
“那回去就休息吧。”
“嗯。”
这段采访是在节目拍摄前一天放出来的,效果可想而知。
“天哪,老实说一开始我听蒙了,看来好几遍还是不懂,我是fw,呜呜呜~”
“你不是一个人,奔着轻松向去看的,没想到……”
“之前还怀疑江重闲的学霸身份,没想到,好家伙。”
“真的说得挺好的,我们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自己,虽然直白但却是现实。”
“都这么沉重的吗?难道只有我关注到他们住在一起这个点吗?”
“不,还有那句‘我都不缺’。”
“酸了酸了,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吗?”
“不,是人与神之间的差别。”
“哈哈哈,我也是,但是藚哥说不能打游戏那里真的好小学鸡啊,就像家长管到自己一样。”
“真相了,’家长‘一词用得很微妙啊。”
“好想住在他们家里,床底也行(不是)。”
“我想看镜头没有拍到的东西,嘿嘿嘿。”
“楼上发言很危险,就派你去了。”
“可惜只有两期,马上结束了,还有些舍不得呢。”
“就是就是,官方说明天官宣新的宣传照,期待一把。”
“肯定很绝,我先预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