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风悄无声息,悄悄钻进每个行人的衣缝里,狡猾又暗示着这持续的冷意。
南方的冷气潮湿中夹杂着入骨的刺痛,许久没回来了,竟还有些许的不适应,不过这也预示着快过年了。
江重闲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这算是C市最现实的地段了,来来往往的无一不是去往医院,久连地铁站里也是老人偏多,跟几年前一样,唯一变的应该只有他,他不再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就像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注视着跟他无关的生离死别。
他转身去了最近的地铁口,在这里最快的交通工具便是了,正是中午,所以人比较少。
不知不觉中,身体记忆将他带到了曾经的学校,他远远望着,其实对于这里的记忆并不是很深刻,对于校园记忆最深刻的应该还是和林汾藚一起的那段时光。
他慢慢走着,来到了学校对面的居民楼,这是曾经他上学的时候住的地方,那时候他和母亲一起住。
他没有上去,那套房子早就卖了,也不知道现在的住户是谁,他盯了一会儿,随后走到了校门口,远远地看见似乎围着很多人。
他有些疑惑,于是渐渐靠近……
似乎是剧组在拍戏?不会这么巧吧?
他很高所以站在远处也能透过人群看到里面确实正在拍戏。
何叙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面无表情,这很不像林汾藚平时的风格,不过确实不违和。
骆霜跟在他旁边,笑得一脸灿烂,“哎,上午那道物理题你听懂了吗?我琢麽了好久还是算出来不对。”
何叙抬了抬眼皮,无奈道:“木板另一侧是光滑的。”
骆霜停下,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卷子,一边说道:“你等等我。”说着他就算题。何叙虽然是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样子,不过还是停下了,看着骆霜算题的专注劲儿目光渐渐柔和。
不一会儿,骆霜合上笔,舒了一口气,说:“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我没看见这个呢?”
何叙轻笑一声,说:“习惯了。”
他们两就这么走着,一束阳光洒下来照在他们脸上,透过皮肤满是青春的懵懂。
“卡!”导演一声拉回了现实,好像那只是一场梦,沉浸再梦里的只有江重闲一个人,他就这么呆望着。
林汾藚走道摄像机旁看了看,随后导演说:“这场戏很不错,最近状态找回来了?”
林汾藚笑道:“算是吧,不过后面那场戏还是……”
“没事,已经很不错了,慢慢地你就会又感觉了。”徐林说着往旁边撇到了什么,“那人是……有点眼熟。”
林汾藚顺过他的目光望过去,“他怎么来了?”随后他对徐林说道:“导演,我过去一下啊,那是我朋友,估计是来找我的。”
“去吧。”
林汾藚跑了过去,不过江重闲似乎没有注意,“嘿!”江重闲被这一声回了神。
“你怎么来了,我记得没跟你说我在这儿啊?”林汾藚问。
江重闲替他拂了拂头上的枯叶,说道:“我来学校看看,没想到你在这儿。”
“这是你学校啊?”林汾藚惊道。
江重闲笑着说:“刚刚看你拍戏觉得还不错。”
“真的?”
“嗯。”演我演得还挺像。
不远处传来导演的声音,林汾藚说:“我带你过去看看?”
“嗯。”
“哟,小藚,这是你的朋友啊,看着不像是圈内人。”徐林打量着江重闲。
“你好,我叫江重闲。”江重闲自我介绍道。
林汾藚笑着说:“那是,他要是圈内人早就被您拉着拍戏去了。”
“哈哈哈,确实,很少看见这种模样的演员了。”徐林说,“怎么?你朋友拍戏都来看你?”
“我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来看看,没想到碰上了。”江重闲解释道。
“这么巧啊?”
“什么这么巧?徐导你们聊什么呢?”宋里声闻言走过来。
“这不是跟你上节目的那个同学吗?小藚,介绍一下。”宋里声自来熟道。
“宋哥!”林汾藚打招呼道。
江重闲看着心里有些吃味,这才多久,就这么亲了?
“这是宋里声前辈,拍戏很厉害的,这是江重闲。”林汾藚介绍道。
“你好啊,听说江律师打官司特别厉害,我们这行这些九分也挺多的,以后要是碰上了能打个折吗?”宋里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江重闲淡淡说:“你得问我的雇主,我现在受制于人。”说着他看向一旁的林汾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