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醉,HuaShao,这个完全不用记。
“干嘛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楼暮吓得一哆嗦,手上的中性笔都都掉了,莫足才写了一半。
楼暮拿出闪现躲技能的超神手速,猛地把手攥紧了。
他没看见。
他要是看见了我当场死这儿。
楼暮耳尖泛红,眼神却坚毅无比。
苏醉越过楼暮的肩膀,微微探头,好奇地打量他的手:“写什么呢。”
很好,楼暮感谢他绕过自己一命。
“没什么。”他声音闷闷的回,挤了两滴洗手液,把手伸了出去,掌心向下狠力搓着。
苏醉没动,保持这个姿势看着他。
楼暮弓着腰搓,继续搓,坚持搓,生怕没洗掉拿出来又被苏醉看见了。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这个诡异的姿势近五分钟。
突然打开的洗手间门,打破了眼前的尴尬,送来一份双重加倍的尴尬。
楼暮用余光瞥了眼,顿时脸上没了表情。
林越看着心情不是很好,眉心皱着,眼神里藏着明显的戾气,看见楼暮和苏醉这诡异的姿势时,讥笑了一声,眼神也变了味道。
“哟,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
楼暮站直身体,双手垂落在身侧,齐齐握成了拳。
苏醉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他有些疑惑,楼暮跟老东家不欢而散,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是正常的。但林越那是什么眼神,不像楼暮找了个新战队,倒好像是找了个新金主?
林越挑衅未得到回应,站在洗手台前伸出了双手,这个动作不知为何惹怒了楼暮。
眼前一道黑影掠过,苏醉立刻伸手去拉,将几乎是飞扑过去的楼暮拉了回来。
“冷静!”
楼暮冷静不下来,他跳着又要冲出去,被苏醉一双手拦腰抱住,拎起来转了半个圈,放在离林越更远一点的位置。
苏醉腾出手来掐住楼暮的手腕,企图将楼暮攥紧的拳头分开。
“楼暮,你要记住,你的手是来捧冠军奖杯的。”苏醉的声音又低又冷,此时像完全变了个人,严肃得像当场抓获学生犯事的教导主任。他看了一眼身后阴谋未得逞一脸遗憾笑容的林越,补充完剩下的半句:“不是用来揍人渣的。”
楼暮极力忍耐着,额角青筋凸起,右手抓住苏醉勒在他腰上的手臂,紧紧盯着林越左手手腕上的腕表。
“把那块表给我。”
那是一款积家腕表,并不是最近的新款,上市时间挺久了。无论是价格和款式都有点不符合林越浑身的精英气质,但挺搭他今天的西装,或许这就是它存在他手上的理由。
林越垂眸看了一眼,想起什么似的脸皮狠狠一抽。
他没有多犹豫就摘下来,放在了洗手台上,而后便举步往外走。
门口有个身穿长裙的女人等着他,见他走出来,便立刻挽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这么久?诶,你的手表呢,不回忘记在洗手台上了吧?要不要回去看看,那块表你带挺久了,我以为你很喜欢还替你换了新表带呢……”
声音渐渐远去。
苏醉也松开了自己的手,楼暮这时双脚才算踩实了地板,走过去拿起那块表丢进了垃圾桶。
想了想又拍了个视频,发给了微信里的一个人。
苏醉看见了这位好友的备注,温宸,TM前不久离队的主教练summer的真名。
他无意窥探别人并不想分享的秘密,及时住脑,他看了看楼暮因情绪激动而泛红的脸。
“你要不要一个人出去走走?出门左转有间绝味鸭脖,带点回来,他们喜欢那玩意儿。”
楼暮说:“好。”
然后垂着头走了出去。
苏醉站着目送他的背影远去,他很清楚在某些时刻人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可楼暮离去时的背影还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哎。
孤独,无助,最珍视的东西被人狠狠□□后的无力颠覆感,让他几乎把几个月前尝过的苦涩又重新尝了一遍。
苏醉蹲在垃圾桶旁边,看着里面躺着那块算得上价值不菲的手表。
对于林越,苏醉并不了解,唯一能够想到的标签是成功。
因为文化水平有限,大部分退役选手没有任何转型的机会,而林越却凭借着一己之力把退役选手转型这个档次拔高到凡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暂且不提其他的投资项目,TM整个俱乐部全捏在他手上的,别的不说,单论如今的LPL名额,市场价在3个亿左右。
他有多成功,这个数字便足以证明。
苏醉用干净的纸巾裹着,拎起那块黑色手表。
盯着看了几眼,他便觉得有些熟悉。
“咋了,唐总破产了?需要苏队靠捡垃圾度日?”唐洺蹲下来,伸手勾着苏醉的肩膀,“就算要捡垃圾了,咱们能不能先从低难度的开始,直接挑战洗手间的高难度是不是太委屈自己了?”
苏醉沉吟了片刻,简单地讲了他把楼暮约来又把楼暮送走的过程,然后问道:“林越跟跑路的主教练温宸summer以前都是TM的创队元老吧?这俩人以前是一队,还是最默契的下路双人组,你跟他们属于同一代,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
“这俩人是闹掰了?不过怎么又楼暮牵扯进去了。”从季后赛被演到禁赛处罚,这显然是针对楼暮的成套的连环坑,就是想他成了自由人也没有好日子过。
唐洺先是不屑地嗤笑一声,拍了拍苏醉的肩膀站起身来。
“你不是已经说出了答案?他俩是一对。”
苏醉说:“嗯?他俩是一队啊。”
唐洺说:“对啊,他俩是一对啊!”
苏醉说:“我他妈又不是不知道他俩是一队的!刚开始不就说了吗!!!”
唐洺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悟吧,臭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