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紧张,紧张的心脏都开始抽痛,胸闷,透不过起来,还伴随着针扎一样的刺痛感。
我站在门口,有些不敢进去。怕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忍受了一天的煎熬,想回家又不敢,如果一切都是我的幻想的话,我的精神恐怕会崩溃,再也忍受不了活着。手已经在门上,只要推一下,我就能看到里面到底是荒芜还是烟火气息。可就这一步,我怎么都做不了,我手脚都在痉挛颤抖,手指使不上力气,一直都在痉挛,仿佛帕金森患者。
忽然门就从里侧打开,我明明是收到了惊吓,心脏紧缩,可身体却被牢牢的死死的钉在地上,丝毫不动,只能颤动着眼皮来缓解受到的压力。
“二少爷,怎么不进来?”
门后出现的是李婶胖乎乎的身影,她笑眯眯的看着我。
“就……有点……”我无措的笑了下,就很突然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当下的这种微妙的心理活动。
一整天,我上课都在精神恍惚,哪怕身边坐着的是简绪,也没有让我转移一丝注意力。好不容易挨到下课,等李叔来接我。回家推门却又被难倒。
“快进来,等会儿少爷要带朋友回来吃饭,二少爷先去楼上休息会,写会作业,很快就可以吃晚饭。”
“好。”
我紧张的同手同脚的走进别墅里,听到身后李婶忍俊不禁的笑声,尴尬之余,略微有些放松。扶着扶手赶紧上楼,我觉得我再待下去怕又要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来,我头一次觉得我这么的胆怯。
上了二楼之后,我看了一眼,三楼总共三个房间,大哥裴扬我以及裴沛,我被夹在中间,房间很大,很舒服,三楼的话是存放旧物的阁楼,书房自己房间里都有,锻炼用的房间在楼下。
我心情忐忑的打开门,看到的是一个豪门欧美风格的房间,有些华丽过头,看久眼睛很花的场景让我有想哭的冲动,好多年了,我曾经日日夜夜都在回想我房间里的一切。现在我终于回来这里,我快步跑过去,往前一扑,摔在柔软的床上。
被褥都是被充分晒过的阳光的味道啊!
趴在上面,我昏昏沉沉,几乎要睡去,过了片刻耳朵里模模糊糊的听到引擎声,我猛然惊醒。
下意识的跑到窗户边上,一辆眼生的白色跑车流畅的驶入地下停车场。我跑到门口,打开一点缝隙,偷窥楼下的一举一动。我就看到地下室的电梯升上来,熟悉的人走了出来,头顶有些秃,不愧是我哥,三十出头年纪轻轻已经有秃头的趋势。
另外一个,没有见过,结实,肩膀宽阔,就这样斜斜站着也有种看画报的美感。背过身来,可以看到蜂腰猿背,大约一米八六左右,比我哥哥高一些,身材比例非常好。
“来我家就当来自己家,随意点。”
我就听我哥这么说,视线里出现一只手臂,我哥递给对方一瓶矿泉水。然后来人笑道:“我跟你客气什么?”
声线低沉仿佛是低音炮在耳边轻柔的响起,让人酥酥麻麻。
他转过脸,我只能看到一个下颚,线条熟悉的有些诡异,仿佛是……怎么可能。声音都不一样,应该是我想太多了。
“等一下,我叫下我弟弟。”
“裴沛吗?”那人说道。
我哥:“不是,我还有另外一个弟弟。”
然后我就听到我哥大着嗓门在喊:“裴越下来见见客人。”
“哦,来了,哥!”我做好心理建设,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那个人转过身来,下颚渐渐的因为角度的不一样变成了半张脸。被分割的半张脸,看起来莫名的熟悉。心跳的有些快,还有些微妙的战栗,因为这相似的面容,我脚踩楼梯上仿佛是踩在棉花糖上,一步一步不着力。若不是手死死的抓住扶手,怕可能跌下去。
等我下了楼梯,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的时候,他那张脸熟悉的不可思议,恍惚间觉得我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才能在我的家里,看到成年后的简绪。他那张锋利的五官此刻春风般柔和,看着我,我下意识的就和他错开。
成年后的简绪是眉眼细长风流,但常年冷着一张脸,导致这种骨子里的风流像是刀锋般锐利,是不会像此刻这样柔和的几乎是眼角带笑。简直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这个笑容,我会以为是简绪在。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