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分原因,另一个部分是我想知道他家里干不干净。”简无修说,“结果是我想多了,他家是另一种方式的肮脏。”
那是用不知道哪来的铜臭味堆砌出来的。
谭勇这些年来能在边山镇站住脚跟,不靠毒,不靠毒,那只能靠黄了。
黄赌毒,古往今来最容易敛财和驱使群众的三种东西。
他亲身探入排除其二,答案显而易见。
余初想到昨晚见过的姚雪菊,再结合他说的这段话,如鲠在喉:“他……”
或许是感冒缘故,他嗓子突然哑了下,偏头咳嗽几声才接着说:“他没那么神通广大。边山镇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这几年灵河市那边对毒.品检测把控严格,不会让那东西流入内陆,边山市太靠里了。”
“他是不行,他背后的老板不见得不行。”
简无修曾经对他说过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快,真当他天真的分析起因地理位置导致边山市不会有毒的时候,简无修又亲手打破了那句话。
“余初,有时人为了钱,能干出任何事。”
简无修盯着小少爷那双沉静下来的双眼,轻缓而富有耐心道:“不是人人生来都丰衣足食。他们缺爱,那是童年父母没能给的遗憾,长大后会想方设法靠自我弥补。钱,在它们的世界里能带来无尽魔力,别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哪怕磨推鬼都行。”
病房里随着简无修这句话音落下,再无其他声音发出。
一瞬间静谧得仿佛没人居住。
余初想,简无修对他似乎有误解。
他是没经过多大的苦难,但也不是真的像童话故事里养在象牙塔的公主。
有些事他没碰过,不代表没听说过。
年少轻狂的他敢和窦庆枫跑出去找刺激,也敢不为被联姻限制堂而皇之出柜。自然不会知道这世界上只有光明,没有黑暗。
他想了会儿,抬眸看向表情五颜六色变幻不停的简无修,唇角微挑:“后悔对我说这些?”
简无修后背伤口刚缝合没多久,麻药没过,后背僵着像个活脱脱的木乃伊,一双胳膊除开两只手自由活动,其他还有待恢复,想揉个脸都像半身不遂。
他长叹口气,透着些许崩坏后迟来得不好意思:“没控制住情绪,多说几句。”
“没关系,你想说,我就听。”余初说,“偶尔当回倾听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简无修哪里是想说教,就是在他面前没忍住多说了两句。
不想说教,又不想找点儿别的话题,房间氛围再次冷下来。
这次没冷多久,因为电话里联系过的卫司融过来了。
和上次见面没过多久,余初总觉得卫司融哪里不同了。
行为举止似有几分被人间烟火拉下神坛的意思,眉眼不再冷淡:“你要的东西。”
一个崭新未拆封的果机包装盒。
简无修没接,冲余初方向轻点头。
卫司融手里的盒子自然而然转了个方向,递到了余初面前:“11999,不用谢。”
“马上。”余初说着拆开手机盒,准备激活后先把微信弄回来付钱。
卫司融手机震动一声,他低头:“不用了。”
刚把手机按开的余初:“?”
“简队长给了。”卫司融晃了晃手机,“你两私下里再算吧,也许到最后都不用算了。”
余初瞪大眼睛,顿时结巴起来:“你、不是,你说什么呢。”
他不敢看简无修,又觉得不该表现的这么局促,抬头瞪简无修:“你手还真快。”
“那个什么,说说你们那边调查结果。”简无修干脆转移话题。
像这种明显不方便当外人面商讨的话题,还是等只有他两的时候再说。
故意推波助澜的卫司融装作无事发生:“杨甜甜那个弟弟,曾经也是校园贷受害者一员,杨甜甜实际上受他连累。他交代说当年的放款人最近和他联系说在浔阳,要是可以,愿意带带他。”
“和给孙伟贷款的不是同一个人?”简无修问。
给孙伟贷款的那个人早在查向倩案子的时候,就被张烽锐抓回去。
卫司融摇头:“不是,据调查,这个校园贷出自一人之手,他手下有很多放款的。从边山到灵河再到浔阳,都有他们的人在。”
之所以只有这三个地方,是他们只查到这么多。
谁也不知道未知地方是否也有不同女孩遭到毒手。
简无修有点坐不住了:“查到那人叫什么了吗?”
“郑队长已经联系宣局,那边在抓人。”卫司融双手抱臂,“你先安心养伤。”
话音刚落,简无修手机振动起来,三人同时看过去,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作者有话要说: 余初:我好像有点儿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