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得礼,二十五岁,毕业于边山市职业学院,父母健在,是家里独子。三年前通过考招进入边山镇派出所,平时为人老实,不惹是生非。有人看过谭勇来市局开会,都带着他和王晓。”
张烽锐在镇口搭建的军用帐篷里,对光着上身让余初换药的简无修说着刚得到的消息。
“据调查,赵得礼和李蓬飞关系很好,可以说是铁哥们,两人高中考得都是边山市市一中,本来都是高校好苗子,后来中间出了点事,李蓬飞如愿考上志愿,赵得礼落榜了,只能去读中专。”
简无修绷着后背,努力不去想身后站着的人。
“查到发生了什么事,让赵得礼落榜吗?”
“暂时还不清楚,估摸着和早恋有关。我连线了那时候负责他的班主任,说还记得这孩子,当时他们很看好他的,谁知高考前一个月有人举报他早恋。”
“早恋不稀奇,这在每个高中都是避免不了的事。”简无修觉得关键还是在和赵得礼谈恋爱的对象上,“他有说和赵得礼谈恋爱的是谁吗?”
张烽锐摇头:“只说是校外的。”
校外…
简无修拿出手机定位市一中,看清地图上标得位置,他疑惑重重。
市一中地理位置优越,东有住宅区,西有商业区,南北各有好几个商务圈,在那能说多少有点格格不入。这种黄金地带,只能存在一个学校。
所以方圆百里外没有别的学校,连最喜欢摆排面的民办高中都没往那凑,这间接排除赵得礼早恋对象是附近学校的可能。
也不见得是同年龄段的,毕竟高中生的喜欢虽说来得突然,但也经不起远距离的消耗。
少年人,喜欢就要常见。
有没有可能是同村?
简无修灵机一动:“查查赵得礼读高中那三年多久回一次家。”
张烽锐立即找人询问,几分钟后:“一周回一次。”
“赵得礼在镇派出所当警察这三年,帮谁家忙最多?”简无修又问。
这就得张烽锐调阅警方登记案件记录,大大小小琐事都被登记在册,他输入赵得礼的名字,很快跳出来一长串。
饶是有过处理鸡毛蒜皮小事一箩筐的张副队也被惊到了:“三年来,他办理了小五十件杂事,多数都是民事纠纷。他们村子里的人看起来很好战,邻居两家互看不爽就会大打出手。”
简无修和余初在镇子里逗留时间不长,碰见的村民看见生人都是远远躲着,不愿交谈。
但从那些人打量他俩的眼神能感受得出来忌惮,没斗争的迹象。
对外不敢凶,只敢窝里横?
简无修眉头皱得死死的:“哪些人打架最多?”
“白家,哦?算不上打架,这白老先生是村长,平时负责事情挺多,有些事让村民不满意就会被闹。瞧这个,因为秋收粮食补贴不满意大闹,被白村长多说两句就动手的。”
张烽锐看得也是疑窦丛生:“一个村长能惹来那么多是非?”
简无修没吭声,已经帮人换好药的余初冒出头来:“如果这位白村长有个嫁给派出所所长的女儿呢?”
张烽锐输入白村长的名字,果然在户口本更改历史里找到了痕迹。
“白萍多大来着?”余初问。
“今年正好三十。”张烽锐答,答完倏然抬眼,“十七岁的赵得礼和二十三的白萍?我查下白萍。”
张烽锐没贸然否定。从向倩到李丽,他看明白了,这个村子的不同寻常,即便两人年龄相差五岁,也不能说绝对不可能。
“我猜白萍就是在赵得礼高考前一个月嫁给了谭勇。而赵得礼在谭勇手底下当职的这几年,估摸知道挺多,之所以想取代谭勇,大概率不是为钱。”余初只能猜到这么多,“当然,这只是我这个业余人士浅薄看法。”
“你分析得很好,下次继续努力。”简无修总结几句给卫司融发过去。
这人将他们送到后掉头去了相距边山镇百里外的小镇,说那有杨甜甜弟弟的下落。郑汝水带人在那,他要赶过去汇合。
所以说这趟要来边山镇就是随意找个借口送他们。
这位卫顾问就是个面冷心热的小帮手。
余初翻了个白眼,拿过湿纸巾擦手。
“林雎被洗脱嫌疑后去了浔阳。”余初漫不经心说,“你要不要让人注意下罗子垚在哪?”
简无修对这两人的怀疑并没被卫司融等人的查证打消,本想着灵河和浔阳相隔太远,这两人要是在灵河作妖,折腾起来麻烦。
哪里想到这两人像犯了贴心病似的直接跑到辖区内。
简无修没有被送货上门的惊喜,反倒警惕十足:“是吗?他俩去浔阳市,打算再合作开个十三月酒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余初知道的都是窦庆枫说的。
窦庆枫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关于浔阳市天女山脚底下那片地方的项目被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