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乖了。

许棠生从未想过喝醉酒的陈彻会是这般模样。

他的手没有动作，陈彻却是已经主动在他的手心中蹭了几下。

这些都是酒精促使他而做出的下意识动作，直白热烈且真挚，是以往清醒时想要却不敢做的事情。

许棠生仍旧没动，他看着陈彻，说：“阿彻，想要什么，得自己拿才对。”

听着这话的陈彻眼神迷茫的看着许棠生，然后他的手牵着许棠生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脖子上擦拭，最后落到了喉结处。

掌心与喉结间隔着块毛巾，但许棠生能感受到那块地方的坚硬，也能感受到陈彻吞咽时滚动的弧度。

陈彻一下一下蹭着他的手背，像是中了某种不知名的瘾一般，握着许棠生手腕的手一路向上，从小臂到胳膊再到肩颈，最后捏住了许棠生的脖后颈。

因为手的移动位置变换，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陈彻俯身对上许棠生的脸，两人双眸对视，近在咫尺。

他的指腹轻触着许棠生脖颈处凸起的骨骼，一下又一下的描绘勾勒。

许棠生能听到他的喘息声，他知道陈彻正在压抑着什么，然后，他听到了陈彻叫他。

“棠生。”

“嗯。”许棠生轻轻答道。

陈彻盯着他，眼中的温度炙热，里头的痴迷丝毫不加以掩饰，他说：“你好漂亮。”

“像天上的神仙。”

突如其来的夸赞，或许这是陈彻毕生之中能想到美妙的词汇，而他用在了许棠生的身上。

“阿彻。”许棠生叫道。

可大抵是这一声叫醒了陈彻，他恍惚了一秒，随即松开了捏着许棠生脖颈的手。

“你今晚来我这，是想做什么？”许棠生问陈彻。

想做什么？

陈彻恍恍惚惚捕捉着念头，他是想要做什么来着，手摸了摸胸口，鼓鼓囊囊的触感让他的记忆回潮。

然后，他摸出了那包点心。

油纸被他揣在怀里已经有些皱，陈彻用指腹小心翼翼的捋平，随后一点点打开，将里面自己捂着还有点温度的点心递到了许棠生面前。

原来他迷迷糊糊跑来只是为了送这包点心，可他喝醉了，就忘了。

但好在，又想起来了。

陈彻说：“好吃，给你。”

白色圆形的糕点上点缀着红色的小花，它被陈彻捧着送到许棠生面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迫切的希望许棠生能尝上一口。

可除此之外呢？陈彻还想做些什么？

他想不起来，于是看着许棠生拿起点心送到嘴里。

“好吃吗？”他问。

酥软的枣糕在许棠生嘴里化开，他尝着味道，扬了扬唇角，看着陈彻的一片心意，点点头说：“好吃。”

陈彻听着这话笑弯了眸子，而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许棠生的嘴角，那儿沾了点糕点的残渣，在许棠生白嫩的脸上格外刺目。

鬼使神差的，陈彻伸手抚向了许棠生的唇角，指腹想要抹去那点残渣，可视线在对上许棠生的眼眸时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而后，他的指尖感受到了一阵湿润。

他看到柔软的舌尖自许棠生那殷红的唇瓣间探出，微微一卷，将残渣勾入嘴中，也将陈彻整个人摄去了魂魄。

陈彻似乎知道自己还想做些什么了，他看着许棠生，心中有股无名的冲动，一点点驱使着他去做下一步。

“棠生。”陈彻叫道。

“嗯？”许棠生轻声答着。

他终究被酒精驱使冲昏了头，说出了心之所想。

“我可以亲你吗？”陈彻郑重其事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