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问:“……”
虽然他知道以他当前的身份完全不配去听十三军团的副团长与元帅所谈论的正事。
但贺君这个混账的言行就总想让他给贺君套个闷棍,给他一顿毒打。
但,相当突然的,元帅似乎还有其他紧急的事情要忙,无奈与贺君、商问道别后,便与刚刚敲开贺君办公室房门的那位身着军服的虫一同离去。
贺君第三次咂咂嘴。
……
在跟随贺君走回去的路上,商问仔细回想贺君和元帅两者间的谈话。
他忽然对某件事情产生了几分好奇。
但这事儿问起来又有些许别扭,于是,商问仔细组织了一番语言,这才道:“少将。”
被元帅这种耍虫的技法搞出一肚子火的贺君不耐道:“啊?”
“我记得你上次说要讲一讲您和团长之间的……”商问顿了顿,再度确认了自己的措辞还算合适后,才道:“呃,故事。”
据贺君所言。
他和团长并未在一起。
但不论是军团内还是军团外,与两者有关的各种版本的故事可谓是沸沸扬扬,而且仅根据商问自己的经历来看,贺君对团长的恭敬也绝对可以说是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
说到团长,贺君肚子里的不耐可以说就消去了十成十。而随着贺君的步伐逐渐放缓,贺君似乎也记起了他与商问的的确确有过这么个约定。
“故事啊。”贺君难得露出几分追忆的表情:“既然现在有时间,也不是不能给你讲讲。”
贺君所谈的故事的开端与商问所听到的无异。
无非就是在地下赌场里□□赛的贺君在地下赌场的门口碰到了无意中来到这里的团长。团长一眼相中了他的才能,想要邀请他加入军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的他应该还是位少校。”
而后面的,则就是商问不曾听闻,也不曾感受过的故事。
十三军团的少校,地下赌场的新星,两者之间的火花就这么擦了出来,在地下赌场赚了相当多的钱的贺君自然不会同意对方的邀请,甚至还曾经与之发生过口角纠纷。
“当时的我眼前的世界很小。”
“赌场与家每日往返,与团长见面时,我连其肩上的军衔都不认识。”
如果是一般的虫,面对这种情况,恐怕也不会太过强求,但还是少校的团长却在了解到贺君的家庭情况,参赛经历等消息后,毅然决然地去撞贺君这堵南墙。
当时的贺君虽然赚的钱多,但花出去的星币也如流水一般。
他雌父的病就是个吸钱的无底洞,就算贺君出生入死拿十几万,几十万一局的星币钱,也无法彻底将这个洞口堵上,更别提身旁还有只嗡嗡直叫的苍蝇。
“我记得有一天,他们调整了我的比赛,那时医院正催着我支付营养膏的钱。”
“当时的我没有任何办法,要拿钱,只能与赌场签更高级的合同,但在关键时刻,还是团长帮忙垫付了星币。”
从其他虫口中听到这件事。
与从贺君口中听到这件事。
两者带给商问的感觉并不相同。前者所造成的距离感在后者当中得到了弥补,使得商问听出贺君口中带着些许自嘲的味道之余,也能品出苦难的味道。
商问用自己看了多年小说的经验提出猜测:“难道医院和地下赌场沆瀣一气?”
贺君只答道:“是也不是。”
但不管这件事背后究竟有没有利益纠缠,打从生下贺君之后,他的雌父的身体就变得相当孱弱,这些年更是打小病缠身,其生命的烛火俨然已经走到了尽头,以虫族的科技也无再造之力。
“团长陪我和雌父走过了最后那一段时光。”
“而在雌父彻底死去后,赌场干脆派虫来威胁我,被我随手杀了几只后,这些家伙气急败坏地想要在整个星系内发布了我的通缉信息。”
商问又道:“然后呢?”
当年还是少校的团长在其所负责的战区内,带兵除掉了所有的地下赌场。军部的势力以及军队同地下赌场的私军展开了相当激烈的冲突,战火连绵了好几个星球。
而贺君显然没有形容战斗场面的语言天赋,他想了很久,也只能蹦出一句话:“当时打得很激烈。”
商问:“……”
在世间唯一挂念的雌父离世,想要与之为敌的地下赌场也彻底泯灭在了军部的战火之下。
在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去留恋或是动手去做的事情了。
“所以,是什么导致你加入了军部?”
贺君轻哼一声:“当然是钱。”
商问:“???”
贺君:“因为我还欠了笔钱没还啊,也只能到军部去找团长了。”
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