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想骂人。
想着陈冉说叫她别得罪这里面的客人,没有一个是她得罪得起的,强忍不适,克制着喊:“请您放手。”
“一般人还搭不上这根线,要不是你恰好长得像——”
男人说着,忽地一顿。
白芷见男人忽然沉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走廊拐角那边过来三个人。
一左一右的人都一身黑色西装,只有中间的男人穿了件面料柔软的宽松白衬衫,衣领处松了颗扣子,显出几分散漫随意。
他长得高,脊背挺直,肩宽腰窄,偏衬得那一身白衣黑裤多了几分贵气。
走廊的淡金色灯光照亮他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随着距离变近而逐渐清晰。
剑眉浓而有型,眉骨下的眼窝恰到好处地凹进去一些,高鼻梁,薄唇。
渐渐地,跟白芷记忆里藏了七年的那张脸重叠起来。
淡淡金色灯光下,那双好看的杏眸里起了层水雾。
不等她细看,旁边的男人低骂了声:“操!怎么遇上这位爷。”
随即一阵力道将她猛地往身后的房间里拽。
恍若突然从梦境中惊醒,白芷心里一慌,提起手里的篮子朝拽着她的男人狠狠一拍:“你放开!”
“你特么……”那男人被她打得懵了下,瞬时反应过来要夺她手里的酒篮。
不能让他抢到工具。
白芷反应极快,还不等他碰到就丢了出去。
接连发出的声响明显吵到了正往这走的人。
傅玄西抬眸,只见走廊地上躺了个会所的酒篮。
视线再往上,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紧紧扣着朱红色门框,指甲泛白,腕间茉莉在挣扎中掉落了一朵。
眉心微不可见地拧了下。
“季容。”他开口,声音似冷玉,“大雾什么时候做这种生意了?”
一旁穿西装的寸头男人立即颔首应到:“我这就去看看。”
俩人话音刚落,一道咒骂男声响起,那房间里冲出来个穿纯白衣衫的少女。
她跑得快,逃命似的,头发都跟着飞了起来。
显然是没看路,直直地闷头跑。
傅玄西都没来得及躲,那姑娘整个人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一旁的季容都看得有点呆:“这……”
白芷趁那人不注意踩了他的脚才得以逃脱,哪里敢看路。
清冽的香味钻进鼻间,她捂着额头“嘶”地吸着气,一抬头,撞进了一双很深的瑞风眸里。
那人垂着眼看她,暖金色的走廊灯光在他头顶上散落下来,从他额前碎发穿过,将他长长的眼睫都照成了金棕色。
像是……救世主一样。
白芷一时呆住。
直到——
“抱够了么?”
碎玉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芷吓得慌忙松开双手,却又因为站不稳,柔弱无骨的手在他身上胡乱按着才勉强站稳。
“对、对不起。”
心跳乱了节奏。
她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起来他不记得她了,这倒也好。
“站住!”那男人追了出来。
白芷立即抓住傅玄西的胳膊往他身后一躲:“哥哥救我!”
傅玄西眉骨微挑,侧头瞥了她一眼。
一脸戒备,像个瑟瑟发抖的鹌鹑。
那冲出来的男人原本一脸怒意,却在看见傅玄西的时候硬生生刹住了脚,嗓音发颤:“傅、傅先生。”
白芷缩在傅玄西后面,弯着腰躲着,刚刚在里面纠缠弄乱的头发不知觉地缠上了白衬衫的袖扣。
心跳乱得没有章法,不敢想刚刚那一声哥哥是哪里来的胆子。
但她相信他会救自己。
“程、鞍。”傅玄西冷笑了声,明明还是那副散漫样子,语气却叫人怕,“做什么?”
“她、她……”程鞍咽了咽喉咙,恶狠狠地盯着白芷,没能继续说下去。
傅玄西不耐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闭闭眼:“季容。”
季容立即领悟了意思,朝着程鞍走过去,很客气地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程副总,请跟我走。”
程鞍还想挣扎:“傅先生,我……”
傅玄西手指弯了弯,示意身后另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季海,你也去。”
这一来,程鞍不敢再说话,乖乖地被季容季海一左一右地请走。
白芷没想到这么轻易,呆呆地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还有些没回过神。
甚至,双手因为激动,隔着白衬衫将手里那只胳膊抓得更紧。
直到。
那声音凉凉地从头顶落下来:“要抓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
祝我好运!
这次写一个勇敢的女孩子暗恋成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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