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萤顺着院儿的身影看,瞥到了这边的居北熙。她微微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却并没有多大用处,头发依旧是凌乱的。
“好看吗?”她冲着居北熙这边问。
居北熙看了一眼荣琇不知道怎么说。
“好看你们就多看看。”公孙萤说完转身回了房间,她昂着头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居北熙被这一幕震撼到了,她干咽一下口水,“她是疯了吗?”
“应该不是。”荣琇回。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一个自幼遵守礼仪规矩的人这样癫狂?
“夫人想知道她怎么了?”荣琇看出了居北熙的心思。
小丹却插了嘴,“女郎还是不知道的好,万一被这件事沾上怎么办?”
“你去问一问。”居北熙吩咐荣琇,转而又对慌张的小丹说:“本就是在一个院子里,若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我们想逃也逃不过。”
荣琇去了不久便回来了。
原是公孙萤身子不适就整日在房中静养,院儿平日里会去给公孙萤\''抓药,一来二去竟然和抓药的一个人好上了。这人本就有夫人,院儿有公孙萤赏赐的许多钱财想拿着与那人私奔。
公孙萤问了句,院儿你要给那种人做小?院儿心中想着郎君全然忘了公孙萤不放她走不了。听下人说,院儿当时说了句,女郎不也是小妻吗?
是啊,她公孙萤不仅是个小妻还是个被忽视存在的小妻。
下人说紧接着公孙萤的巴掌就到了院儿脸上。
“女郎我是不会和别人私通的。”小丹忙道。
“你若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这是好事。”居北熙道。她摸摸小丹的头,这个小奴婢胆子小的很,只想活着,偏偏还和自己进了将军府。
“院儿能去哪里?”居北熙问。
荣琇道:“院儿走不了,或许是回公孙府了。院儿是被买回来的,她若是走了公孙家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奴婢就像是牛马牲畜一样,在集市上任由人买卖。将军府小,家僮、奴婢、所有侍从算上不过六七十人。有些并非官员的富贵人家只是家僮就有两百余人。居北熙只看到了长安城好的一面,因为这是长安城努力营造展示给外人的样子。她看不见这背后的穷人和苦难。
“既然想走为什么还要和公孙萤商量,直接走不就好了。”居北熙觉得院儿没脑子。
“可是她的家人还在这里。”小丹说。这是荣琇说过的。
居北熙突然想到了母亲,问:“他们把院儿买了,院儿为什么还会顾念着他们?”
荣琇与小丹相视后没人能给出答案,荣琇没有和家人在一起过,小丹曾短暂拥有过一个家。
院儿在公孙府门外跪了许久,天上下起了大雨仍旧没人管她。一个奴婢而已死了又能怎样。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院儿。”公孙府的小妻站在门前瞧了眼跪着的人。公孙萤虽然是正室所出但是在这公孙府中受宠的仍旧是小妻。
不过公孙府没有那么明目张胆,公孙萤的母亲和祖母都不是什么善类,若是有小妻爬到了自己头上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她们也不会罢休。
比起长辈公孙萤这气魄少了不止一点。
院儿抬起头唤了声:“见过小妻。”
“把她带进来。”夫人原是不想管她的,但是院儿是自己的奴婢怎么能让这个小妻在这里瞧着。
来人是公孙萤的母亲,院儿被两个人拖了进去。
走前公孙夫人还不忘白上小妻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愿归骨于山足兮,依松柏之余休。”——《自悼赋》 汉 班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