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逢鹤的虎口被划出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渗出来,刺痛感强烈。
肖迟慢悠悠擦了擦胸针的针尖,这东西原本是扣在领结上方便固定的,没想到偶尔拿来当一次凶/器,意外的趁手。
任逢鹤眼神一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肖迟耸耸肩:“表达一下不满,不可以吗?”
“别忘了我们刚刚签了合同,”任逢鹤冷声:“违约的话,你要赔偿你的双倍所得。”
“我当然记得,”肖迟摊手:“不过,条款里也没说我不能发牢骚啊?”
肖迟手肘抵着沙发扶手,一手撑着下巴,他领结微散,领口敞开,脖子上隐隐有两道红印。他微微偏头,眸子带笑却满是寒光。
“老板,你这未免也太作践人了吧?”
任逢鹤心中一震,他的情绪和理智被面前这人激烈的反击撕扯开。
含星不会做这样的表情,面前这个顶着含星面孔的人,其实是宋予希。
任逢鹤整个人冷静下来,他微微蹙眉,目光冷峻又傲慢。
“我付了钱的,”任逢鹤盯着肖迟:“对你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肖迟嗤笑一声:“打工人也是有人权的,老板。你要是再利用职权骚扰我,小心我去劳动局告你哦!”
肖迟仰起头,露出被勒红的皮肤,委屈道:“你看,被你弄成这样,我明天怎么出去见人?”
任逢鹤的脸色瞬间黑线来,他薄唇紧抿,一言不发的瞪了肖迟半晌,最后一扭头,迈开长腿准备下楼。
“这就走了?”肖迟在后面高喊:“这算结束了?那我可先回去了。”
“等会儿会有老师来教你拉大提琴,”任逢鹤扭头看了他一眼:“学完了才能回去,这是你的工作。”
——
肖迟长这么大就头一次听说给钱让学习的。
教大提琴的老师人很好,从认琴谱开始教起,一点一点讲的很耐心。奈何肖迟对音乐实在是没什么天赋,再加上扎戏扎了快十年,上学那会儿的耐心早就丢了,根本就静不下心听课,基本上每一分钟过的都是折磨。
从枫馆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任逢鹤早就走了,连顿饭都没给他留。
肖迟身心俱疲的从小洋房里走出来,一想到手机里只有五块钱,坐公交车回去还剩三块。
泡面里的鸡蛋他都不配拥有了。
肖迟叹了一口气,他站在枫馆门口眺望四周,往东不远处就是一片繁华区,应该会有酒吧、ktv什么的,
不知道收不收小时工。
肖迟拧眉思索良久,决定不管怎么说先去碰碰运气,反正大不了回去吃泡面。
这边酒吧不少,再加上这个时间正在上客人,店内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正是热闹的时候。
肖迟运气不错,问到第二家的时候他们正好缺人缺的厉害,再加上肖迟那张脸孔,值班经理大手一拍,直接让人带着肖迟去里面换工作服。
工作很简单,无非是端酒送水果,忙是忙了点,但也不至于太累。
肖迟人长得乖,一身马甲西裤的工作服显得腰细腿直,引得不少人侧目看他。
肖迟从前拍戏,干的就是被人看的活儿,自然无所谓这些目光,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收到客人的小费。
有钱拿他当然高兴,不过也有个别不长眼的,趁着他弯腰低头的功夫去摸不该摸的地方。
一两次他也就忍了,奈何一个满身横肉的胖男人一路尾随他,一有机会就伸手揩油。
男人趁肖迟休息的空档一伸手强硬的把他搂进怀里:“小朋友看着面生啊,不然别走了,哥哥带你熟悉熟悉环境。”
肖迟忍着不快,耐心道:“这位客人,我在工作。”
“知道你在工作,哥哥我看你辛苦,不然,你一天多少钱我来给,你专门服务我一个人怎么样?”
说话间那人的手已然钻进肖迟的裤带里。
腰上传来油腻的触感,肖迟目光一冷,瞬间抓住男人的肥手。
下一秒,痛呼声盖过了酒吧内的音乐,引得不少人顺着声音看过去。
“爪子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肖迟冷着脸,单手将男人的手扭在他背后:“但是用它来恶心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胖男人痛呼着:“你放手!”
“不是说带我熟悉熟悉吗?”肖迟冷笑:“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放手?”
胖男人疼的满头是汗,憋了半天才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好弟弟,求你放手。”
酒吧经理闻声赶来,肖迟立刻松来手,双手背在身后,退到吧台旁边。
胖男人揉着手腕一脸凶横:“你们家就这么对待客人是吧?我看他年纪小和他说两句话,他就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他是第一天来这儿上班,很多事不懂,您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