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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不卖是吧,那简单,老子接着砸呗!砸了之后赔钱给你便是!这事我又不是没干过,稀奇吗?”

秦明玥气噎失声,狠狠的瞪着他,却也真的毫无办法。她也是为了生计才会抛头露面开个酒馆,最初并不知道如何经营,生意惨淡,陈威当时还不如她,愤而离家,衣食无着,却扬言可以养她。秦明玥自然是不要他养,一口啐在他脸上要他滚。谁知两天后,他真的拿钱来要给她。

秦明玥自然是不肯要他的钱,他便说想要买酒,秦明玥也不肯卖酒给他,只叫他滚远点,但是这家伙便毫不犹豫举起一坛子酒砸在地上,将钱一扔,算是赔的酒钱。这真是太气人了,不要吧,咽不下这口气,砸了东西凭什么不要他赔钱?要吧,依旧咽不下这口气。

如是几次,秦明玥报了官,但官府来人一看,这也算不上闹事,就砸一坛子酒,还赔钱了。你这个开酒馆的不卖酒给客人,那也有错啊!说了两句就算了。

事情就是这样,陈威每天都来扔点钱,不把酒菜卖给他,就只能等着他砸,结果没区别。秦明玥无法可想,时间长了,只能把他当正常客人对待,等于有了个固定的客人,但是态度上却依旧是对仇人的态度。

陈威并不在乎态度,他想做的事情就要做,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有什么结果。

“陈威,我管不了你,这天底下总有人能管得了,我就不信,看你作恶多端,何时去死?”

“随便!死便死了,但凡我活一日,就要痛快的活着!”陈威翻了个白眼,“酒不错,多给老子备几坛。”说罢他仰头将一坛子酒喝干,摇摇晃晃的走了。

城南陈府。

陈阙心花怒放,笑容满面的看着洛宁风的马车进了府门。

他一个官场中人,当然知道经学道是个什么份量!可以这么说,虽然刺史萧鹰官居正二品,爵位是国公,且又是皇族,可以说十分显赫,身份远在洛宁风这个年轻人之上。但这局限在广州这一亩三分地里,出了广州一府七州三十三县,把他和三品经学道并排放一起,大家巴结的对象一定是经学道!

因为经学道这个评定九品的权利太有用了!虽然能巴结上他的基本都是已经做了官的,但官也有子孙亲戚,也有朋友故旧,哪一个后辈想做官都要通过他的评定,即便没有任何人需要走他的关系,也没有人乐意得罪了经学道。否则他只要放出意思来,自有想巴结他的人帮着收拾了你。

陈阙作为处理广州民政的最高长官,早就收到上级的行文,知道经学道要来的消息。若是换了一个人,他早就出城十里迎接,并在城中安排的妥贴舒服,久经官场的人,这些场面上的事情他熟悉的很,定会让学道大人面子里子都好看。

然而来的人是洛宁风,是那个十年前跪着求他收留他都不肯的野种,是那个四年前要到广州做个□□品的小吏还被他阻扰未成的小子。度己及人,若换了他自己,定是恨死了,他便是再巴结也不可能讨好。索性换一种强硬的态度,他若前来算账,那便鱼死网破!

陈阙多年来未曾升官,现在还是四品都护,那是因为广州府没有更高的职位给他,而因当年的变故,冷超然与他决裂,他也不愿意回建康谋求更好的出路所致。然而这么多年的经营,使得他现在手握实权,地位稳固。洛宁风这个年轻小子轻飘飘得来的三品官,听着是比他官大,但若真的对上了,陈阙有信心赢了他,只是赢的肯定会比较惨烈。很有可能,他半生奋斗会毁于一旦。

陈阙是多难才出人头地的?他岂能乐意这个结果?因此洛宁风并未和他对着出手,而是主动低头来看他,并且是以私人身份来他的私宅!那真是意外之喜!这个结果对陈阙来说再好也没有了!

既然洛宁风给他了这么大的面子,他当然也借着台阶就下来了,带着下人出门迎接。

看着马车帘子掀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随从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虽然十年时光让他长开了许多,成了一个风华正茂的隽逸青年,但眉眼五官还模糊中带有一点记忆里的模样,陈阙迎上前,故意拱手做出一副要施礼的姿势,“下官拜见学道大人。”

他还没弯腰,洛宁风已经跪了下去,恭敬的道:“孩儿拜见义父大人,十年未见,见您风采依旧,孩儿心中甚是宽慰。”

陈阙眉开眼笑,连忙双手去搀扶他,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学道大人客气了。”心里真是畅快的很,还以为洛宁风和他一样做个姿态就不错了,没想到他竟实打实跪下了。这真是太有面子的事情了,既然洛宁风肯认他为父,那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大的一棵遮凉大树!

“义父何出此言,唤我风儿便是!”

两人父慈子孝的互相牵着,一起往内堂走去。进了内堂,寒暄废话几句,陈阙便邀请他赴宴。

“义父大人,孩儿许久未能在您身边尽孝,也未能和家人相聚,是我不对,可否让弟弟们出来相见?我给他们从建康带了礼物。”

“咳!” 陈阙干咳一声,心道还是来了。

“风儿,你的弟弟们呢,璧儿就在家中,我这就招来见你。但是威儿……威儿不在,恐怕今天见不到了。”说罢吩咐下人,“叫二少爷过来,见过兄长!”

“哦?威儿去做什么了?几时回来?” 洛宁风表面依旧云淡风轻,但心里微感烦躁,威儿不在,他哪有半点心思见陈庭璧?陈庭璧和他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咳、这个……威儿,威儿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他、其实他有两年多没有回家了。”

“义父此言何意?”洛宁风眼中豁然闪出一道寒光,声音明显冷硬了。

“风儿,你先别急,听我说。为父知道,你关心威儿,我也关心啊!那是我的亲生儿子,可是这孩子他、他实在、实在太过顽劣!他根本不听我的话,根本就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甚至说要杀了我!他简直……哎!简直就是个畜生!”

“义父大人!”洛宁风称呼还是很客气,但眼睛里却带上了刀锋一般的光芒,“还请您注意一下用词可否?威儿是我娘亲生的儿子!”

“好好好,风儿你听我说,这是家丑,我本来羞于说给人听,可是你不是外人,我便将来龙去脉详细与你说说,你来评评理!”

“义父大人请讲,孩儿确实想要听听,我弟弟今年不过十三四岁,两年前尚不及弱冠之年,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地就是畜生了!”洛宁风语气平淡,但眼神中冷意很明显。

陈阙知道这件事不和他掰扯清楚,不能让他理解,之前一切父慈子孝的虚情假意都没用了,他肯定会翻脸!因此虽然很难开口,但还是从感情入手,当眼前人真是自己儿子一般,做出一副推心置腹模样,说了起来。

“当日那混账初来之时,我真是为他操碎了心!他认生,日夜哭闹,我便亲自日夜看护,精心照料,几个晚上没敢合眼,后来等他好些了,他不哭了,却开始谋划着逃走,趁着大人不注意,连续逃出去好几次!我想着给他找个玩伴,小孩子就不想走了,于是把璧儿叫来,还特地嘱咐了他要事事让着哥哥!要好好陪着哥哥玩,璧儿很听话,把自己最喜欢的玩意都拿着去找他,谁知他将璧儿推进了池水中,差点送命!小小年纪,心肠忒狠毒!”

“义父!威儿脾气大是不假,但绝不狠毒!小孩子之间玩闹,手下哪有轻重?那陈庭璧是你心肝宝贝,他受了苦,你便自然责怪威儿了!却也请您想想,威儿当时也只有四岁而已!不过一介稚子!别说他的亲生父亲,便是随便一个外人,也不该和一个懵懂幼童计较!义父大人觉得可对?”

“我知道你就会如此说!但事情不是这样的!璧儿是我娇儿不假,但那小畜生才是我的嫡长子!你要说心肝宝贝,他才是!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对待他!为他费尽心力,他依旧和我亲不起来,反而当我是仇人,心肠如此冷硬的稚子,你可曾见过?”

“义父,你怎生说我便怎生听,对错我自有判断。但请你只说事情便好,我不愿听任何人对威儿口出恶言,还请义父体谅!” 他说话客气,但那眼神表情,可是丝毫不客气,还带着冷冷的煞气。显然再听一句,他就会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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