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苇这才反应过来,住了嘴不说话了,一边揉腿一边低声诅咒。群粲也没想到阿林会踢熊苇,想上前看看又不好,心下不快,冷冷的说,
——天色不早了,阿林哥还是早点回家去,免得别人看了会说些难听的话!
说完,头也不回,进自己屋里去了。
阿林看看群粲的背影,又看看熊苇,后者正在含着泪揉腿。
——你去那边睡!
阿林指着西边的小柴房,
——要是叫我看见你敢进郁小姐的屋子,我就踢断你的腿!
说完,转身恨恨的走了。熊苇冲着他的背影扬了扬拳头,不出声的骂了他两句,一瘸一拐的还往群粲的房间那边走。阿林回过头来,威胁的瞪起眼睛哼了一声。
熊苇看看,熊安和小五子都去铺子里了,连个帮手都没有,阿林生的虎背熊腰的,一旦打起来肯定吃亏。没办法,只好调转方向,往柴房去了。
一辈子脱不开的柴房命,真是命苦!
群粲抱着一床被子进来得时候,熊苇点着蜡烛,刚把一堆柴草铺好,坐在上边,撩起裤腿查看被踢的地方。
放下手里的被子,群粲端过蜡烛来,仔细的照着她的腿。
细腻白净的一截小腿上老大的一个乌青痕迹,熊苇扁着嘴,委屈的看着群粲。
群粲把烛台放在一旁,右手抚在熊苇的腿上,轻轻地帮她揉着。柔软的指掌触感温暖舒服,熊苇这才放开脸,傻呵呵的笑起来。
——以后就别去招惹他,他说什么就听着,还有,站得离他远一点。
群粲一边揉一边轻轻的说,熊苇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温柔的一面,不禁有点看呆了,也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跟你说话,想什么呢?
——哦?哦,我怎么知道他会突然踢我一脚么……欺负人……
——他欺负人?当初那是谁把人家打得半死啊?我听阿林哥说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人家能不恨你么?踢你一脚还是轻的。
熊苇没话说了,又把嘴扁起来。群粲揉了一会,把她的裤腿放下,伸手碰了碰她额头伤口那里,
——疼么?
熊苇摇摇头,又点点头,
——有点。
——当时流血了?
——嗯,流了。我拿帕子包着,到了家就不流了。刚才李妈给我擦药了,说过几天就能好。
群粲仔细的观察着,
——说不定会留疤的。
——啊?会不会很难看啊?
——应该不会,放一点头发下来,就挡住了。
——哦。对了对了,我买了礼物给你。
熊苇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抽开绳子,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对用细细的金链垂着的珍珠耳环出来。
——我去钱庄兑银子,看见这一对耳环,小五子说啊,要是你戴了肯定很好看,我就买了,这可是我自个儿头回赚的银子。喏,送给你。
手伸过来,掌心里,一对珍珠发出润泽优雅的光芒,在烛火下,格外的动人。群粲看看熊苇手里的耳环,又抬眼看看她,心境坦荡的笑容,不再暴戾凶恶,温和而又舒服。便也随着,淡淡的笑了起来。
——谢谢,那你帮我戴上吧?
——啊?我……我不会啊……
——没关系,把这个钩子穿过耳洞,挂在耳垂上就好了。
——哦,那……那会不会痛啊?
——不会。
群粲轻轻摇头,侧过身去,撩起耳边的头发。熊苇咽一口唾沫,把手在身上擦擦,鼓起很大勇气一样,小心地拿了一条耳环,屏息凝神的按照群粲说的,慢慢把细链顶端的金钩穿过群粲的耳洞,把耳环挂好了。
戴好了一条,熊苇才放松下来,让群粲又转过另一边,拿起另一条耳环,一边戴一边问她,
——那钻这个耳洞的时候疼么?
——有一点。
——哦。我小时候奶奶也要给我钻,我吓得哭了一天一夜,奶奶没办法,只好算了。
说着,另外一条也顺利的戴好了。熊苇看着群粲的侧脸,小巧的耳垂,卷翘的睫毛,一颗浑圆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而晃来晃去,鬼使神差一样的,凑上前啄了群粲的脸颊一下。
——啾!
群粲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熊苇的吻就结束了。不过她还没有退开,凑在群粲耳朵边,轻轻的道:
——芹菜你真好看,怪不得葛化明和赵大头都喜欢你,我要是个男人,我也喜欢你。不,我肯定先下手为强,把你抢回家的当天就娶你进门,不给他们留半点机会!呵呵……
群粲很慢的一点一点回过头去,看到熊苇一脸陶醉的,嘻皮笑脸的表情,左颊被熊苇亲了一下的地方开始发热,继而烧红了整个脸庞。熊苇说话的时候有热气扑在她耳边,更加剧了这种灼烧。
惊讶不已的群粲红润的双唇翕动了一下,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窘迫了片刻,爬起来就从这小小的柴房里逃了出去!
柴房里的熊苇则开开心心的把群粲给她拿来的棉被展开,直挺挺躺下去,盖盖严,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真开心,今晚要做个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 是有点唐突哈,轻松文轻松文,就不严格要求了。不想拉拉杂杂又写成《东方》那样的烂尾文,就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