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一下人马,我们这一千八百人还能参战的只剩下一千多点了,其余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负了重伤,没法动了。还好我们带来的那些老兵出了有几个轻伤,还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唉,战场啊,能在战场上生存下来的就是精华,反倒不太容易损伤了。高宇带着不到2千的人马在灌阳驻扎了,那里存着陈全很多辎重,这些我们可得弄好,下一步羊泰他们还得靠这些活下去啊,同时这次战斗抓的那些俘虏也都集中到了他那里,等战斗结束后,再进行甄别处理。
歇了一夜,天刚亮我们吃罢早饭就准备继续进攻,突然来了几个传令兵,骑马快速冲进了我们的大营,看样子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我赶忙在大帐之中接见这几个人,接过书信一看,原来这是张苞、庞统师叔、高宇等人传来的紧急军情通报。兴安、灌阳、全州一带虽然名义上均属于零陵郡郝普管辖,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正式任命的官员,只是让当地的一些豪族代理政务,若是他们一起阳奉阴违,郝普还真拿他们没多少办法。东吴孙权手下大将黄盖老家就是此地,黄氏一族在当地很有势力,前不久黄盖被孙权任命为了零陵太守,他黄氏一族很是兴奋。说到这太守的职位,我也很是无奈,这段时间城头大王旗变换,刘备伯父、孙权、曹操经常一个地方都各自任命自己的官员,至于能不能上任那可就管不了了,不过这种方法也极大的调动了自己手下官员的积极性,都努力去工作,争取统一天下后去那地方做官。孙权看黄盖立了大功,就把他封为了零陵太守,当初黄盖还曾派了一些手下来上任,可惜被关羽二爷的人打跑了,弄的黄盖很是生气,这不后果严重了,全州附近黄氏家族见这里的关羽二爷原先留下的精兵都被调到江陵一线了,弄的这里防卫力量薄弱,陈全才趁势准备收服整个零陵蛮,打起了仗,而郝普刚经过一场大战,兵员损耗没法派人来**,全州周围来了一些武陵蛮,他们也闹不清是干什么的,于是他们就叛乱了,开始攻击当地郝普安排的官员,而那些武陵蛮兵也瘁不及防,被打了个大乱。现在已经撤到全州以南的脚山铺一线,庞统师叔亲自指挥构筑了防线,抵挡这些黄氏族兵的攻击,并且启动了百里方圆内武陵蛮民兵征召令,按照我们的约定,一旦辞令发出,所有该范围内的武陵蛮16岁到50岁之间受过训练的民兵必须到指定地点集合,听从指挥,参加战斗。张苞那里报告兴安县南边的严关出现了不明旗号,已经大约有五千人翻越了严关,后续人数还不清楚,这些人正向兴安县杀来,看样子应该是敌非友,张苞人少,估计很难抵挡的住。高宇那里报告说那边灌阳县东南的山谷也是出现了一彪人马,人数也不少,高宇的信中说据邢道荣派回来的人说应该是南边士燮的军队。邢道荣在赶往苍梧的途中发现这支队伍正向道州、灌阳一线进发,就命人赶快给我们送信报告这个情况。邢道荣安排孙磊带少数人先赶往苍梧救治安世高,自己已经召集了大多数浮屠军往回赶,因为人手分散,还一下子集中不起来,只能边赶边集中。他已经下了死命令,务必要赶在这这支士燮的军队到达灌阳之前赶到灌阳,阻住这些人,宁肯全部伤亡,也要保卫我这支队伍,特别是我的安全。虽然高宇不明白邢道荣为什么要下这种死命令,但知道还有一支援军要来灌阳,就先组织人手押送俘虏和物资往资源县方向转移,以免好不容易抢来的东西再次落入敌手。妈的,这下子好了,本来我们是要围歼陈全的,反倒被人包围了。现在的形势是陈全在最中间,我们四下包围陈全,而外围东南、北、南我们又被人包围了,我们这六千人夹在了两层敌人的中间。
我正在感叹间,突然又有人来报:
“报,赵帅,村边井中发现我零陵蛮百姓伤者,您赶快去看看他们还有没有救。。”
我赶忙带人去一看,唉,就在我们驻扎的村子不远有一口“井”,是上窄下宽的溶洞,洞底有暗河,当地人称之为“酒海井”。 我们那些人来打水时,听到下面有人在**,赶忙派人拽着绳子下去一看,发现**声是很多受伤的老百姓发出的,在这井下,除了这些伤员,还有一些死尸,这些死尸很多肢体不全,而且很多死去的女性连衣服也没了。一问才知,原来这是那帮陈全洞里的蛮兵禽兽驻扎此地时,残忍地将抓到的零陵的老人小孩还有一些女子给砍的伤痕累累,又扔下漆黑、冰冷的井里,让这些人自生自灭。这里面有些人还和这些伤者认识,甚至还有亲戚关系,看到被捞上来的百姓的惨样,我们眼睛都红了,牙根咬的嘎吱嘎吱直响。我赶紧抢救了几个看上去还有救的伤者,可仔细一搭脉,我站起了身,对周围的人摇了摇头,围在周围等结果的人眼更红了。我让人找了几个回来的老百姓,给了他们一些钱财让他们给这些人送一下终,掩埋一下死者,在大营里我又聚齐了剩下的那一千多人,大声告诉他们:
“兄弟们,刚才大家都看见了吧,我们要报仇否?”
“报仇,报仇。”
“告诉大家,现在我们包围了陈全,而外围又有人包围了我们,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援军来支援我们了。我知道大家已经很累,需要休息一下,可现在我们外围的那些兄弟正在浴血奋战,阻击包围我们的那些人,给我们争取歼灭陈全的时间,我们每耽误一点时间,就有很多兄弟献出他们的生命。如果我们不尽快全歼陈老贼,一旦陈老贼反扑,里应外合,我们的那些兄弟血将白流,而且我们也将陷入灭顶之灾。现在我们已经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兄弟们我们只有灭掉陈老贼,才能腾出手来打败包围我们的那些家伙,赢的最后的胜利。我们一千八百人打败了陈老贼三万人,现在我们还有一千人,陈老贼还有一万人,我想知道,大家有没有信心再次打败陈老贼,彻底干掉陈老贼。”
“有――有――”
一阵阵怒吼响彻在军营的上方。看看士气鼓起来了,我就命令立即整理战具,一刻之后准备出发死战。
鼓着昂扬的战意,我们这一千多人骑上了缴获的战马直追陈全老贼而去,路上我们也留下了很多斥候不断的给我们传递各方的战况。
从羊泰的介绍我知道,兴安至全州大约百余里湘江段有三个大渡口适合过江过江,这三个渡口从北到南依次是大坪渡、凤凰嘴、界首。界首有一座桥,另两个地方则江面宽阔,水较浅,可以涉渡。特别是离我们最近的凤凰嘴自古就是有名的渡口,更适合涉渡。听到这三个渡口,我就一哆嗦。我前一世的红军就是在此血战湘江,突破了老蒋的第四道封锁线,而全军在此就牺牲了3万人。一个红八军团一开始有1万多人,而过江后只有一千二百人了。最惨的是全军的后卫红34师,5000人被隔断在湘江以东,在敌军的围剿下最后全军覆没。其中师长陈树湘重伤被俘后,竟然趁敌不被扯断了自己受伤流出来的肠子而死。现在我们也被敌人包了个夹心,如果搞不好恐怕也得全军覆没。昨天打的顺利一是固然这一千八百勇士的善战,而更主要的的沙摩柯的身份和各洞出于各自保存实力的私心,最后和我们交战的主要是陈全的人,而其它各洞不是投降就是飞快的逃跑。今天要想取得胜利还得如此啊。
很快前面就是凤凰嘴了,前面聚集了很多蛮兵,却甚少有人过河,我们隔得远也能听见江水声音了,近了看到江水之上还漂了不少尸体。我明白,这是前几天张苞带人截住湘江,今日把那坝子扒开了,湘江水一下子长了不老少,那些正在涉渡的蛮兵冷不防一下子就被冲跑了。看看我们追过来了,陈全的一部分队伍转过身来迎向我们,我和沙摩柯带头勒住马缰和牛缰,我倒提大戟,转头就对沙摩柯说:
“摩柯,对他们喊喊话。”
沙摩柯一点头,一催大水牛,狼牙棒一碰,嘡啷啷一声响,对那些陈全那边的士兵大喊:
“呔,对面的兵丁听真,本少总洞主此次只想捉拿首恶陈全,其余人等只要投降,本少总洞主承诺饶尔性命。若是哪个不停劝,你来看,我这狼牙棒管杀不管埋。”
昨天沙摩柯的强悍和骁勇这些人是真见过了,今天他用上了张苞传他的大嗓门一吼,那些本来就不坚决的被陈全吞并的各洞洞主和蛮兵就开始互相看了,陈全的大旗下传来一声吼:
“别听他瞎说,他这是在用离间计,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沙摩柯在阵前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