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众军士在休整,邓茂常他们也忙活清点一下我们现在的实力。吴班他们原先共有二万人,现在只剩下有六千人能参加战斗,沙摩柯和衡断有一万人,我有二万人,再刨去送伤员得三千,我们足有三万三千人,五溪飞军的骨干都在,应该很是一个攻击集群了。对于那俘虏得六千吴军人,吴班恨得牙根痒痒,提议要全部杀掉,我是坚决反对,我要把这些吴军作为补充兵编入各军以充实兵力,吴班也没办法,见冯习张南而不反对我的意见,只得同意。枪杆子决定一切,谁叫我人多势众,还救了他的命呢。就这样,那些伤兵先走,那些俘虏打散编到各军中,特别是吴班那边,我给他补充了四千人,剩下的全都安插到邓茂建手下。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在行军中前出五里是句突所带骑军,再前面三十里是流星般的斥候,两侧我们的斥候也是来往不断,左右十里内的消息瞬间就能传来。沙摩柯亲带五溪飞军紧跟骑军之后,我和吴班位于中军,押着那些俘虏的吴将,冯习、张南分带人马为左右军,衡断的陷阵营在中军保护吴班及医护营等人,并作为总预备队随时支援前后左右,邓茂常兄弟带带人为后卫,同时携带辎重粮草。
大军浩浩荡荡一路前行,所过之处就见一片狼藉,烧毁的营帐、兵甲遍地都是,路两边还有不少烧的漆黑的尸,死状惨不忍睹。我们前进的方向也很明确,哪地方喊杀声最大,就往哪里去,路上也是杀散了不少前来袭扰的吴军,不过很少解救到我们自己的人,看来这把火烧的太狠了,我们的人除了最前线的吴班他们都被烧的惨极了,难有生还者。越往前走,吴军的阻击也越来越坚决,看来是吴军发现了我们,拼命阻击,不让我们和刘备伯父他们汇合。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其他的路全被火封了,要想走,也只能走这条吴军开辟的路,吴军不让我们过,我们还得必须过,只能逐步硬打往前推进,波浪式进攻,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伤员也是骤增,中军的医护营躺满了受伤的兄弟,为了抬他们走,我们已经抽调了不少军卒,全军的战斗力下降了不少,吴班建议我把那些伤兵扔掉,让我一顿白眼给顶了回去。后来那些吴军看看难以阻止我们,又开始填塞山道,放火烧山,让我们前进不能。好在陆逊那一把大火烧的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再烧了,我们几次扑灭大火,顽强前进,只是这样消耗了我们不少时间。不过费了不少劲,前面终于要到马鞍山了。马鞍山在后世的历史学家那里还有过很大的争议,争论他到底在什么地方。有说在江北的,有说在江南的,而郭沫若老先生在他的《中国史稿地图集》上册中很明确的提出了在江南的说法(作者注:该内容参见《四川师范大学学报》2007年1月第34卷第一期122页,重庆师范大学历史与文博学院杨华的《三国夷陵之战后“备升马鞍山”的地理位置考》),这马鞍山,位于宜都西北180里处,东起马磨河,西至平洛河,南起晓麻溪,北抵清江及东溪沟,占地面积约65平方公里。海拔600~700米左右的地方。四周峭壁,山顶较平坦,约18平方公里。中峰突起,自宜都望之,形如伏马,故名马鞍山。清代长阳著名诗人彭淦有诗云:“群峰连沓倚空蒙,俯视荆宜一气中。绝壁人随云小上,清江天堑蜀西东。斜阳细草迷残垒,古道寒烟锁故宫。吴汉当年争战地,车书今见人方同。就是说的这儿,现在的一段历史。本来这里很多地方没有名字,我们为了记忆方便,刘备伯父南下时经过此地,就给这里的山起了名字,如马鞍山东南有大营头、小营头,实际上此地曾为刘备伯父部将扎营之地;驻马溪为刘备伯父手下牧马之处;旁边的擂鼓坡系当年蜀军鼓手擂鼓之地;又有落阵岭,那是刘备连营犹亭之战时,进攻到此处才落阵,故名落阵岭。这山已是一片焦黑,看来也被陆逊烧过了。我知道,按照历史的记载刘备伯父曾跑到此处休息,陆逊四面包围,大火烧山,刘备伯父在这里死伤枕籍,好几万人都死在了这里,刘备伯父还是后来趁夜由张苞、关兴等人保着突围而去,算是大难得脱。
在过马鞍山的时候,我发现了很多刘备伯父在此死战的痕迹,双方的军卒死的比别处更多,到现在还有很多尸首在燃烧,发出难闻的臭味。大营头村西南不到3里地处有一隘口,是通过马鞍山的必经之地,自古被称为“一夫挡道,万夫莫及”之隘,得名马鞍口,那里打的最惨,吴蜀两家军卒的鲜血把隘口前的山崖和道路都浸透了,血红的一片,在日头的照晒下显得那么刺眼,人一踩上去还湿乎乎的,鞋底沾上很多血肉。就在那山口的断崖下,一位我军打扮的将军怒目圆睁,盔甲早已被血染红,很多断箭扎在他的身上,人早已气绝身亡,他身前是累累的吴军死尸,看样子是这将军经过了一番血战,最后力战而亡。我和吴班过去一看,我俩都认识这位将军,他是傅彤,刘备伯父亲军副统领。看来是傅彤将军断后,力尽而亡。壮哉,傅彤,真不愧为我西川大好男儿。我顾不上叹息,亲自收殓傅彤的尸首,考虑到现在天热也没法带走傅彤的尸首,就杀了二匹马,用马革把他包起来,圆了他当年常说的“为将者马革裹尸而亡为荣”的愿望,在山上挖了个坑,把他埋了起来,坟前立一墓碑,上书:
“大汉将军傅彤之墓。”
过了这个山口,陆陆续续见到吴军越来越多了,看来我们是咬上了吴军。我们就知道刘备伯父离我们不远了,我们也加大了攻击力度,一路杀到进入三峡的咽喉要道石碑。长江恰在石牌向右转了一个很硬的弯,从水面上拔地而起一座百丈石壁在朦胧中显得特别的苍凉,很有铜墙铁壁的气概。那石碑直如刀刃,通体纯白,有壁立万仞之势,让人不敢接近,不过大家都是贵宾,可以放心大胆的靠近它。三峡的山峦是连绵牵延的,可是到了这里却腾挪出一个空间,让石令牌恍若横空出世,,矗立江岸。它由坚硬的花岗岩组成,前后左右都如刀削一样平整,好象人工精心制作的“牌”一样,形成一大地质奇观。当地有人说石令牌是大禹治水时用神斧劈成的,也有人说石令牌是玉皇大帝降临人间的圣牌,用于保佑当地老百姓。它十分灵验,求财得财,求福得福,成为当地老百姓敬拜的对象,这里也成为人们的朝圣之地。峡口有一座凸起于水面的小山,当地人说,以前张飞三爷曾在那里擂鼓,所以那山被叫做擂鼓台。石牌其实很美。从石牌望出去,仿佛此处就是“江山如画”一词的诞生地,它挡在长江一个急转弯的尖上,距西陵峡的东口大约有二十多公里,奔腾千里的长江冲出西陵峡峡口,在这里猛地转一个弯,江水异常湍急,周围地形也格外险要起来。所有的船都要在石牌脚下转弯,船速必须放低。正因为这个弯和两岸兀立的石壁,自古以来,它就是据守长江的天险。古镇石牌在宜昌县境内,位于长江三峡西陵峡右岸,依山傍水。石牌是长江南岸的一个小村庄,黄忠老将军在山上设置了防守工事,在山上安置的投石车就可以威胁江水中的行船。这石碑之所以重要,就是因为从这里到川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走的大路,只有走水路才能快速进军,而走水路就必须把石碑占领,除掉对江中行船的威胁。这石碑在我的前一世也是很有名。当年倭寇犯我中华占领武汉后,国民政府迁都重庆。这儿发生了震惊中外的最大肉搏战。
1943年5月28日,惨烈的石碑要塞攻防战打响,日军发起猛攻,中国守军视死如归,奋勇抗敌,其中有近两个小时的战斗中,战场上几乎听不到枪炮声,双方成千上万的士兵用刺刀在要塞前沿展开了一场中世纪时的白刃战,上万把刺刀绞在一起厮杀,一时间,杀声震天,血光粼粼,相信这也是日本军队在二战中遭遇的一次规模最大的白刃战。最终,中国军队用血肉之躯铸起一道铜墙铁壁将日本鬼子死死地扛在三峡之外。最后胡琏将军和其他守军赢得的长江天险三峡战役的最后胜利,顽强地扼守住了祖国的西大门,此役也被外界称为:“中国斯大林格勒战役。”
虽然这里重要,但刘备伯父一致认为这里远处后方,陆逊根本就不可能来。我写信告诉黄叙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后,黄忠老将军深以为然,认为确实应该未算胜,先算败,必须考虑好后路,于是自告奋勇守卫此处。刘备伯父也没当回事,反正黄忠老将军年纪大了,就在这里玩玩吧,就给了黄忠老将军千余人马驻扎在这里,作为转运前方物资的中转站。黄忠老将军到了之后,整修工事,又向刘备伯父要了几台投石车,做出了防守的准备,只是他们人少,也只能防守靠江边的位置,离江远了的位置他们也无可奈何。我们前锋到那里时,石碑那里打的接近尾声了,看样子吴军四面包抄,水路并进,已经攻破了石碑要塞。这石碑要塞已经无法威胁江面的船只了。江面上吴军的大船有些在往下卸军卒,有些则不管这儿的战况,继续往上游驶去。从江边到旁边的山上,到处是吴蜀两方军卒双方的尸体,很明显,吴军已经占了上风,蜀军已经没多少人了,正节节败退,退到了最后的一处防御工事,看那样子只是在苦撑而已。这里已是崎岖不平的山路,骑军已经无法发挥威力了,我跳下马,和沙摩柯亲带1000亲卫赶往头里去。远远我就看见一员皓首老将手使凤头刀,上下翻飞,口中大声呼喝,正在砍杀涌上来的吴军。他旁边一员年轻的将领也是一把大刀正拼命厮杀,两人早已是盔歪甲斜,血迹斑斑,所在地高台下堆满了吴军尸首。我认的他俩,那是黄忠老将军和我那师侄黄叙爷俩。我立刻招呼沙摩柯等人随我前去解救他俩。随着我们这边战鼓的隆隆擂起,五溪飞军各营大旗的出现,那些蜀军士气大振,竟然堪堪抵住了吴军的攻击。那吴军将领见事已不可为,也不管那里还有没有自己人,竟然令弓箭手覆盖射击,我大叫一声:
“贼子敢尔!”
可是已经晚了,漫天的飞矢已经落在了黄忠老将军爷俩所在地地方。我肝胆欲裂,脚下生风,杀奔吴军而去,那些吴军也不迟疑,转身就跑。沙摩柯带人追杀他们了,我则三步两步窜上黄忠老将军他俩所在的高台,翻找黄忠他俩。在密密麻麻的箭支下,我终于找到了黄忠爷俩,他俩被双方军卒的压在了里面,但黄忠背上、四肢也是中了好几箭,黄叙则压在黄忠身下,只是胳膊腿中了几箭,没有生命危险。看这情形,吴军乱箭飞来时,黄忠把黄叙扑在了身下,黄忠的亲卫又给黄忠挡了几箭,否则黄忠也早成刺猬了。我弄出黄忠爷俩来后,立刻进行抢救。黄忠老将军虽然身上穿的是刘备早年送他的黄金甲,可这箭雨太密了,这盔甲也没法护住全身啊,从甲缝里钻进了好几只箭,大腿上一支箭正中大血管,一拔的话,血根本就止不住。背上的箭看样子也伤了内脏,黄忠被我救醒后,嘴里不断的往外咳血。他见是我,很是欣慰的笑了,挣扎着问我:
“不用管我,叙儿怎样?”
黄叙也坐起来了,让人抬到黄忠跟前,硬撑着说:
“父亲,我没事。”
我满脸的不安,悔恨的说:
“我来晚了。要是早来一步就好了。怎么区翔没在这里?”
黄忠微微摇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