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身后那个貌美尼姑，似乎也是妖，好像还是身为狐狸的他的食物——白天鹅。真稀奇，尼姑与和尚，捉妖师与妖，想着想着，就不由得笑起来了。瑛柳看着这个莫名笑出来的狐狸，她想或许他有神经质吧，真可怜。

法海并不怀疑他的身份，普通狐妖不会散发出如此惊人的佛性，于是他鞠了一礼，“法海曾听过您的故事，只是您如今……？”一个已经去世很久的得道高僧，如今却成了狐妖，真是造化弄人。他死以后会不会也会成为自己最憎恶的妖兽？不会的。法海立马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我死以后黑白无常将我抓到阴间，当我听到我的判词时，我觉得我的一生就是一个笑话……”说着说着法无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怎么想去提对他来说万分痛苦的往事又或者觉得羞愧，可是却硬逼自己说下去，“我那世杀了太多妖，不论好坏，我也认为这世上的妖该杀。判官说，我的杀孽过重，特判我在服刑过后，转入畜生道，且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妖，成妖以后才发现自己以前错的离谱，人分好坏，而妖也分好坏，甚至更为单纯。妖类修行艰难，天资好的也要修炼上千年，才有成仙的机会。而且天地对我们的限制太大，对人类却厚爱有加……”

他说了很多很多，已经不再执着于以前那种近乎屠戮的念头，本来设法忘去前世，可是看着法海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不由得多了几分劝告，希望他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而且他或许彻底放下了，往事已经不再他心中。

而法海听了这番话，心潮起伏，多年来的理念却被眼前人颠覆。来自前辈的警告在他心中刻下了烙印，可是堂堂法海法师又岂是这么寥寥几句警告能够改变的。在这一瞬，心魔再次浮现，他说，他没错，他的执念是对的，杀了白素贞他能成佛。而瑛柳眼见法海额头冒出细汗，她念起了静心咒希望能够帮助他多一点。

瑛柳的声音不断传入法海的心里，渐渐覆盖了整颗心脏，而心魔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消失。法海睁开眼，尽管他认为自己没错，但是对妖也有了改观，身旁的瑛柳不正是帮他镇住了心魔吗？眼前的狐狸不正是他所钦佩的前辈吗？

“法无法师，不知你现在要去哪儿？”法海出声询问，其实他挺希望能与这位前辈交流佛法，这样或许能有所精进。其实还有其他的心思，毕竟他现在连瑛柳都打不过，别说保护她了，连自己也无法保护。

“法无已是过去，今后便唤我狐酒吧。至于说去哪儿，先与你们一同离去，等把你们送回金山寺，我会自己一人去游历，弥补以前的遗憾。”法无轻松的说，至于法海的心思他也猜出了一二，索性成了他的意愿。

瑛柳与法海听了都很开心，一个希望他能帮助法海，另一个则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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