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柳一想到自己的下场可能会不太美好,连忙吓得扑腾着翅膀从法海身上下来,她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法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法海又壮实了一些。“主人,我上次不是跟您一同去参加白姐姐的婚礼吗?我看您送给白姐姐一份礼物,我就偷溜进去换掉了。”
“胡闹!”法海一想到自己为白素贞准备的新婚大礼被这天鹅妖掉包,就气不打一处来。好戏没看到,白蛇没镇压,婚礼没闹成,这几天还体会了一把被妖保护的滋味,呵,真是。他想起了这几天赶路的憋屈,觉得自己无法控制握紧的拳头,此时它们特别想问侯这只白天鹅。
“主人,我就是不想您送白姐姐东西,您都没送过我礼物……”瑛柳被法海的“胡闹”两字震傻了,他的声音斥起她时怎么就那么响。法海想在白姐姐与许仙的婚礼闹上一闹,不就是放不下她,不在白天行动却在晚上,摆明着想破坏他们的洞房花烛,……为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还凶她,是不是他还念着白姐姐,瑛柳越想越委屈,直接放声哭了出来“哇——”,豆大的眼珠从鹅眼里挤出。
此时,安静的雷峰塔内环荡着又响又难听的哭声,十天忍不住捂起了耳朵,大声求饶:“瑛姨,别哭了,这本来就是你……”。“无理取闹”四个字顿在了胸腔中,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出来了,毕竟他可不想最后哭的人是自己。
“够了,瑛柳。”法海很郁闷,明明是白天鹅破坏了自己周密的计划,她倒好自己先委屈上了。很奇怪的,他虽然郁闷但是听完瑛柳的解释和她猝不及防的哭声之后,原本的怒火被瞬间浇灭。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他不由得蹙起了好看的眉并抬手摸了摸自己最贴近心脏的胸脯,“好奇怪”轻声低语,细不可闻,他怀疑它生病了。
瑛柳闻言乖乖的收拢了声音,只是收的太急竟打出了一个个小嗝,心想毕竟早就知道法海他喜欢白姐姐,不是吗?她自嘲一笑,努力忽视自己内心酸涨的小泡,以免戳破它们后再哭一场惹主人不快。
法海循着声音,双手轻轻抱起白天鹅,缓缓抚摸天鹅的脊背,“哎,你可知我不是送他们礼物,而是打算收了那姐妹二人。笨天鹅,好好的计划都被你打乱了……”话语间充满了怨怼,但细细一听语气里其实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有丝丝无奈。
瑛柳在被法海抱住的一刹那,心中委屈又被无限放大,“哇”地一声哭嗓,惊得法海险些松开了手,但他终究说了那番无可奈何的话语,解释自己并没有送白素贞新婚礼。而瑛柳当然知道法海并没有送礼的意思,毕竟人家可是冲白姐姐去的。但接二连三的难受早就让她的鹅脑运行缓慢,于是在法海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中沉沉睡去。
法海感觉怀中的瑛柳没了动静,就在十天惊愕的目光下向蒲团走去,轻柔的放下瑛柳后盘膝而坐,再将她放在双腿上,捻起佛珠,颂起经文。这一幕如斯美好,但十天已经不是一般的惊诧了。师傅不仅没有惩罚瑛姨,而且还那么温柔的抱住她任她在自己的腿上睡觉,这还是自己的师傅吗?他疑惑极了,这几天瑛姨与师傅究竟经历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瑛柳从美梦中苏醒,欲像往常一样抖抖身子,才发现自己竟然还躺在法海身上,她一时间恍恍惚惚分辨不出现实与梦境。片刻后,她缓过神忆起昨晚的糗事,忍不住捶胸顿足,懊恼万分,也不知道她昨天怎么就情绪失控了。现在法海主人会不会更烦她了呢?哎,趁现在把金钵先拿来还回去再说,然后乖乖等着被训斥吧。
瑛柳小心翼翼的走上地面,然后再鬼鬼祟祟的往另一间房的墙角走去。幻化成人形的她轻轻松松拿到了盒子交与法海。法海缓缓睁开双眼,拿着手中的礼盒并摩挲礼帯,心念一动,闪闪发光的金钵就破开盒子悬浮在他的掌心。瑛柳被这光一刺弹飞了出去。
“这便是对你的惩罚。”法海没好气的说,他拆开礼盒时傻天鹅也不知道躲一躲,不知道会伤害她的吗?
瑛柳躺在地上,傻傻的笑了起来,早知道这样昨晚就可以解决这事儿了嘛!反正被弹了一下也不怎么疼,哪还用得着提心吊胆的。不过,卖灵果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赚了钱把主人珍爱的衣物、禅杖赎回来,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就当将功补过了,嘻嘻。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的瑛柳一骨碌站起身,抖抖粘着的尘土,她决定先去找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