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弥漫在小镇中,潮湿的空气顺着鼻腔飘到肺中,鸟儿的欢唱在小镇中由远及近的传来。
千叶盖着衣服躺在一垛草上,怀中搂着白狐,听见屋外面传来的鸟鸣她坐了起来,白狐翻了个身子继续懒洋洋的谁在那里,她摸了摸架在篝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
随即便坐在一旁穿烘干的衣服,眼睛却看向一旁侧身熟睡的叶芙芸,她没有说话,脸上却挂着几分怜悯,轻手轻脚的走出石屋,迎面而来清爽的风吹开了积压的睡意。
独自一人沿着由石头铺成的小路向小镇外走去,沿途耸立的每间石头房子没有丝毫的生活气息,空荡荡的小镇里传来的只有清晨的鸟鸣,在转过一小片人为栽种的竹林后,远远地便见到一条小溪,小溪十分清澈且不深若是赤着脚踩下去,大概也就可以没到脚踝处。
千叶缓缓蹲下,溪水中倒映出她些许憔悴的面颊,她伸手在脸上摸了摸,而后伸手打乱那倒影,可待溪水稳定后那张些许憔悴的面颊再度浮现。她叹了一口气,双手捧起些许的溪水轻轻拍打在面颊之上,冰凉的感觉顺着肌肤传到了大脑中,让还仅存的些许睡意瞬间消散。
抽出别再腰间的水壶,在耳边晃动了几下,已经见底的水壶并没有发出预想的声音,拔出塞子她将壶口压进水中,看着清泉潺潺的流进去,一丝忧愁浮现在了脸上,心中不乏泛出一股酸味,就连她自己此刻都不清楚着股子酸味泛的是何原由。
水壶灌满,她寻了个较为平缓的地方坐在一旁,看着不远处的刚刚挂在天上的太阳,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光芒折射在她眼中仿佛有泪,却又不落下来。她手中的水壶不自觉的握的紧了些。
呆呆的坐了好一阵,方才想起大概还在熟睡的白妈妈和叶芙芸,象征性的去擦眼角的泪珠,但手背却并没有任何的湿润,简单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转身向回走去。
她的心很乱,所以在返回的途中她有些刻意的绕了路,在拐进一个小巷的时候望见从一户破房子里生着一棵半死的桃树,树上还结着不少粉粉的大桃子,她一时愣在那里,四下来回的瞧了瞧,随后顺手采摘了几个搂在怀中。
回到门口的时候,正撞见叶芙芸半披着薄纱般的衣服坐在门口的一块青石上,手中拿着一把梳子正在理顺头发。见到千叶抱着几个桃子回来,她抬了抬眼皮缓缓放下木梳,而后起身接过,没有丝毫的表情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在将一块炊饼塞进她的手里后,转身进了屋子,千叶本想跟在后面,但在门口处踌躇了一阵缓缓坐在了那块青石上。
白狐已经醒了,却趴在篝火旁调皮的摆弄着燃尽的木枝,见到叶芙芸抱着几个桃子走进来,侧着脑袋向外望去,见到坐在青石上的千叶后,满身欢喜的跑到了她的身边用小脑袋蹭着她的脚踝。
“白妈妈,饿了吧,给。”她撕下半块炊饼塞进白狐的嘴里,而后坐在一旁小口小口的咬着。白狐嘴里叼着炊饼,看了看千叶随后走进屋内。
大约过了半刻钟叶芙芸从屋内走出来,身上的衣服换成了朴素的男人大褂,肩上还挂着一个包裹,腰间别着一把短剑。
“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走。”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并且面色有些发白,随意扎束起来的并卷在一起的头发垂在肩上。千叶本想说话,但见到叶芙芸这样子,嘴唇只是微微张了张,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白狐跟在叶芙芸的身后,随后跳到了千叶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