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的停在李阿婆家门口,说:“就是这里,师傅,邪得很!”他缩在道士身后对着李阿婆家指指点点。
道士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否定道:“这里干净的很。没东西。”
“怎么可能?上次就是在他们家...”在他们家怎么了?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林元香站在门口看热闹。那男的确面色红润不少,精神不少。
道士却带着那男人走到林元香家门口,观望起来,就是不肯进去。
“师傅,要不要进去看看?”那个男人站在屋里说:“这里没人,早搬走了。”
那道士忙挥手推辞,说:“不进,不进。你最好快出来,也别进去。”
那难得听了急忙跳了出来。“不干净吗?”他悄悄地问。
“是很不干净。”那道士也悄悄地说。
林元香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坏坏的朝着他们吹了口阴气。
“谁?谁?是谁?胆敢造次?”那道士赶紧摆足架势,到处张望,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林元香笑的更邪了,李阿婆走出门来白了林元香一眼,说:“搞什么搞,快走吧。再不干净能有你家不干净吗?上次你可是在你自己家里疯的。”
道士看了看那个男的,意识到李阿婆好像说的也没错。只是那些亡灵惧怕那把刀,才没有造次。
那道士斜眼瞟了瞟那男的,虽然自己已经去除他身上的邪气了,可是他再这样作孽的话,怕是会不保性命的。
他虽收了他的钱,但是也不能为了钱帮他作孽。更何况这个房间不是一般的阴冷。自己很有可能解决不了的。
“我看你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不干净的了。我们的账也结清了,就此别过吧。”他不想惹祸上身。
那男的听了着急了,他忙拉住道士的胳膊说:“师傅,你刚才明明说这件房子不干净的。”
“这件房子不干净和你有关系吗?”道士好笑的问:“你若是不惹人家,人家才没心思惹你,鬼发疯也是要力气的好吗?你当鬼和你一样吃饱饭没事情做乱杀生啊?鬼是不吃饭的,只要你不惹她,她才不会来管你。”
“可是师傅......”
“干什么,你抓着我也没用的。”
“我怕...”男的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嚎叫着。
“没出息的,没出息。自作孽不可活。”道士扯开自己的胳膊离开了。
那男的没了道士的陪伴,赶紧离开了弄堂,家都不敢回了。
林元香心里却开心着。她赶紧冲到那个人的家里,找到了那把刀要带回家。
可是那孩子却不愿意,“在他死前我是不能离开的,这是契约。”
这么有灵性的东西若不是自愿跟着自己的话,抢是抢不走的。
既然这刀别人抢不走,更偷不掉,那林元香愿意等,等它自己愿意的那一刻。
这是1993年的农历初一。弄堂里响着零散的鞭炮烟花声。
林元香不喜欢放烟花,但是她喜欢看人放烟花。
即便是再冷清的环境,只要烟花一响,感觉就热闹一点。
小胖,棒头和林元香三个人带着小黄和肥肥的狸花猫,在黑夜中到处看人放烟花。
小胖子有些淘气,他常常脱下裤子对着烟花尿尿,弄得人家以为烟花有质量问题。
大年初一,安安静静,整整齐齐,什么都没发生。彻夜的鞭炮烟花,引得三个孩子难得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