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他依然坐定着,浑身未动丝毫。倒是安悦一颤,有人来了,自己可以借机逃跑了。生怕有人会阻扰,安悦忐忑的回身,看了眼脸上带着一些浅笑,镇定的仿若,就算接下来有狂风暴雨要来临,都无法撼动他半分。
只一眼,他便瞧出安悦眼中要逃跑的讯息,可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放下手里的酒杯,老谋深算的神情变得深重,连眼神都变得有些严厉。心里暗自诽谤,臭小子,死性不改,还是这般顽劣,看来这一次,要好好的训教一番。
安悦感觉周身的气流,都变得紧迫,瞧上一眼安定的男子,竟觉得自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明明刚才还是温暖的一个人,怎么说变就变,翻脸比翻书还快。
抬起手腕,安悦见他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手表,神情再次回到温暖的模样,刚才变脸的样子,只是安悦一瞬间的错觉。如此城府,心思难以捉摸,阴晴不定的神情,太恐怖了。
陌生男子:小姑娘不好奇门外之人,说不定是你要找的。
他竟然笑了,好像没有笑,是自己眼花了。门都被人这么敲了,他还不紧不慢的坐着,不去开门吗?难道是让自己去开门,可自己没那个超能力,打开不了,爱莫能助呀。
如坐针毡、惶恐不安,安悦此刻就是这般心境。要找的人,难道门外的人是他?可他明明已经离开,此刻复又回来,是何用意?他默认自己前来,又是何动机,又有什么目的。
安悦正襟危坐,坐姿端正的犹如一个听话的同学,颌首低眉的样子,略显乖巧和局促。紧紧盯着一处,看似安静的表面,内心早就波涛澎湃。
身旁的男子,看着安悦静静的坐着,并未有多余的举动,心底有了作恶的心思。自己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还请某人好好笑纳。
门外的人,见敲了许久都不见来人,起初,还是礼貌的,最后便有砸门的嫌疑。可屋里安静散坐的人,没有一个人前去开门,敲门声依然在,一旁的座机电话此刻响了起来,打破一时的寂静。
安悦没有任何的举动,不理会、不搭理,就好像自己不存在一般。她什么都没想,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曾有,安静的好像一个木娃娃。
敲门的人,好像失去耐心一般,竟然开始拳打脚踢。那一声声的响动,踢在门上,震在安悦的心里,连着心脏都跟着一起颤动。
迟疑到门外的人失去耐心的前一秒,男子有了起身应付一下的作为,可他依然一副淡定的模样,估计门外的人,早就已经抓狂了。
陌生男子:你可以去里面待着。
脱掉身上的衣服,换上洗漱后穿的浴衣,随意的系上腰间的带子,连头发都特意打理过。做完这些伪装,在男子注视下,安悦乖乖起身藏起来。如果,单纯的在不知道他做这些是何意,那安悦也就愚蠢的无可救药了。
欣慰安悦的配合,不然这出好戏还真的有些棘手,现在看来一切都就绪。开门前,收起脸上撮诺的笑容,一脸不爽的表情,仿佛真的发生了什么,被人打断,懊恼的神情,想要揍人的夸张表情。
门外的来人,正是离开没多久的赵耀杰,在看到开门人的伪装后,心里一团火,怎么都压制不住,却又深深压制在,没有发泄。他们发生关系?自己来晚了,眼前的事实,怎是轻易被忽视的。
手紧紧攥在一起,情绪和火气都在压制。小丫头就那么轻易就范了,懊恼的同时,竟后悔自己的鲁莽。自欺欺人的期盼他们,没有发生什么,心底甚至开始担心她,还好不好?是不是很憎恨自己。
呆在那里的赵耀杰,不敢再往前挪动,他竟然后悔了,害怕面对房间里的她。罪恶感深重,甚至有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愧疚,这是赵耀杰迄今为止,做过最为后悔的一个决定。
房间里,安悦听着外面的动静,门一开之后,并未有多余的话语。安悦并未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还是这里的隔音太过高级,他们的说话声并未传递进来。整齐的摆设,看在眼里特别的碍眼,安悦一时气氛,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原本整齐的摆设,经过安悦的特殊处理,变得凌乱,甚至有些刺眼。有气无处发泄,只能在房间里祸害这些无辜的物件,安悦不知,自己的这个举动,会带来什么后果。
陌生男子:赵总有心了,我要好好感谢你,送来这么一个可人。
若不是忌讳他,尊敬他,赵耀杰早就奉上自己的拳头了。自己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悔得肠子都青了,还是来晚一步。他不敢贸然前去,怕见到那不堪的一幕,懊恼的恨不得狠狠揍她一顿,为什么不自重,不保护自己。
可这一切的源头,都是由自己而起,若不是自己,她也就不必遭受这些,是自己鬼迷心窍,却害了安悦。
男子再次端起酒杯,心情很好的品着酒,一边欣赏着赵耀杰脸上的神情和表情,甚是有趣。把自己在意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这么恶趣味的人,除了他,也没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