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空慢慢醒转过来,他看了看身旁,其他三人都不在屋子里。
空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开始洗漱。
洗漱完成,空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一缕阳光对着他照射而来。
在这个地方,常年积雪,气温也极低,这里是没有春夏秋的,但是此刻空望着这束阳光却觉得还是很温暖的。
他向外走去,伸了伸懒腰,发现还是没看到乌鲁他们,想来是去镇子买东西了,虽然昨天乌鲁有买过一些东西带回来,但是毕竟四个人生活在一起,有的时候东西还是会缺,所以他们偶尔都会去镇子里采购一番,顺便出去逛逛,毕竟一直待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难免会无聊。
本来他们想把空也叫过去一起的,可是这货自从来了之后,除了刚开始被拉起来修炼学习魔法外,结果刚到一个多月,就能够和乌鲁不分上下,然后一天天的不睡到中午根本起不来,乌鲁看着这样的作息也是气不打一出来,但是也没啥好法子,干脆懒得管了。
空自己也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不承认自己懒,而是归咎于自己是龙,天生嗜睡,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空无事可干,正在随意的晃悠着,偶尔出出拳,偶尔弯弯腰,就像一个老头子一样。
这时,一阵速度极快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空的耳朵很好使,所以他听的很清楚。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格雷,此时正飞快的往他这边跑来。
空很是疑惑,大声问道:“喂~格雷,你怎么了,跑这么急?”
格雷没有理他,离着他也是越跑越近,当他来到空的面前时,他停了下来,他直接双手死死抓住空的肩膀,说道:“戴利欧拉出现了,我们一起去打败他。”
格雷的表情很是狰狞,空听到这就明白了,这是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了过路的人的对话了,空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没想到啊,昨晚还在纠结的事情,今天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空低下头,沉默了。
格雷见空没反应,更是着急,怒吼道:“我说你没听见吗,戴利欧拉出现了,我要去打败他,你去不去?”
空抬起头,脸色冰冷起来。
“我,不去,你,也不准去。”
语气同样冰冷。
“你说什么?”
格雷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的家人,你的村子可是都被戴利欧拉给毁掉了,你之前可是说着要给他们报仇的,现在戴利欧拉出现了,你竟然说不去,你难道是怕了吗?”
格雷歇斯底里起来。
“格雷,住手。”
乌鲁和利昂奔跑着过来,刚才的场景和对话他们都听到了。
“格雷,你冷静点,你不能去,你根本不可能是戴利欧拉的对手的。”
此时的利昂也是满脸慌张,阻止着格雷。
乌鲁来到格雷身边,看了看空,说道:“空,你为什么不准备去找戴利欧拉了?”
乌鲁当然不是想要他们两个去,她是想借空的嘴巴来劝说格雷,因为在空编出来的身世看来,乌鲁觉得空和格雷是同病相怜,而且之前他们二人都是想要去找戴利欧拉决斗的,但是现在空不打算去了,也就是说他有了不去找戴利欧拉的理由,那么由空来劝说格雷的效果会更好。
空盯着格雷说道:“是,我之前想要去打败戴利欧拉,但是之前的自己无知,所以无畏,认为凭借自己灭龙魔导士的实力可以去战胜他,但是在与你们相处的这三个月里,我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实力其实不过如此,你知道戴利欧拉的破坏力吗,你也是受害者,你应该知道他有多强大,你觉得就凭我们两个真的能打赢吗,不,我们只是去送死。”
空抓起格雷的衣角,表情同样狰狞起来。
虽然空的身世是假的,但他知道这次去的后果,他已经决定不想看到乌鲁的死去,所以他现在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情流露,他不想眼看着自己的家人去送死,即便代价是无数其他人的生命,但现在对他来说这和他无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可以选择善,但是那是在身边人安好的大前提下,若是连自己的亲人都要死了,去TM的行善!
空继续吼道:“还有,你想过这次的后果吗?你有替乌鲁还有利昂想过吗?虽然乌鲁没有说什么,但是你觉得如果我们两个去了,乌鲁难道会就这样放任我们不管吗?不,她会和我们一起去,帮助我们一起去打败戴利欧拉,但是即便如此,我们的实力一样不会是戴利欧拉的对手,难道你想看着乌鲁和利昂和我们一起去送死吗?”
空的话语使得三人为之一愣。
其中乌鲁的内心是极为震撼的,因为她不知道格雷会不会听劝,所以原本就是打算若是她一意孤行,她也只好陪着一起去,但是如今从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想法,她怎么能不震惊。
格雷也被骂傻了,他看了一眼乌鲁,有些失声。
“乌,乌鲁,你。。。”
乌鲁摊了摊手,无奈一笑。
“呀咧呀咧,我总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弟子去送死吧,既然劝不了,那就只能自己一起去了啊,只不过没想到空这家伙把我的想法给猜到了,哈哈哈。”
说完无奈的看了一眼空,心想这家伙对自己这么了解吗?
格雷大为震撼,他低下头,双手紧握,浑身颤抖,内心作着斗争。
最终,他整个人颓然了,失神地靠在了墙上,缓缓坐下,看不清脸色。
看着安静下来的格雷,空也是紧握双拳,他的内心同样在做着斗争,这一次他改变了剧情的走向,那么就会有许多的人会因为这次的改变而丧命,即便自己认定要救下乌鲁了,但是他的内心仍然在强烈的谴责自己,他终究没法真正的看开来。
不久前,还是普通人的他,突然面临着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也不可能说看开就看开,抛开身体不讲,他的灵魂依然还是个普通的少年,他并非什么超然脱俗,也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什么无情之人,他所有的情感都是正常人的情感,这样的情感也实实在在的影响着他。
乌鲁注意到了空的不对劲,略带焦急地问道:“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