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楼的电梯缓缓打开。
聚集在一楼大厅的高中生们看着远野和君岛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他们的谈话声也随距离的缩短逐渐清晰。
“篡改名单?你们居然想出了这种不靠谱的方法?”
“这是无法和三船教练谈判后最可行的计划了。”
“要我说,直接用武力攻破他的房间不就没这么多事了,要是可以的话,再取三船教练而代之……”撞见围捕场景并且恰好驯服狮子的远野摸了摸自己顺滑的发尾,收回了自己美好的幻想,“要不是我出马,你们的智取计划可就要失败了。”
“是啊,真是多亏笃京你了。”先前特意没让远野这个暴力狂参与这个计划的君岛努力维持住了微笑。
是啊,要不是他们拦着,三船教练的爱宠可能就只剩三条腿了。
远野犹嫌不够舔了舔嘴角,露出了颇为变态的表情:“真是可惜,我还没有对狮子使用过处刑法呢。”
“安分一点吧。”君岛瞟了一眼远野的伤腿,冷静自持道,“某人的伤还没好就忘了痛吗。”
膝盖没有康复,因而行动速度依旧受限的远野不满地哼了一声:“还没在世界杯上出场过的某人可没资格这么说吧。”
“好了好了,”和其他高中生们站在一起的大曲出来打圆场道,“你们就别吵了。”
“君岛,三船教练没发现那头狮子出来溜了趟弯的事情吧?”
“没有,我和远野已经顺利把它送回去了。”君岛推了推眼镜,顺势接过了话题,他顶着几道颇为怨念的视线总结道,“除去小部分人员伤亡,我们大致还是一帆风顺地完成了这个行动的第一部分。”
刚走出电梯就听到这话的毛利顶着一头蓬松爆炸卷幽幽道:“没错,也就是有地.雷和炸.药这样的小机关作为阻碍而已。”
“也就是有几个成年人这么重的肉食性小宠物等在房间里而已。”屁股上还有某猫科动物牙印的伊达面无表情地应和道。
“好在这个计划的容错性很高,”君岛轻咳了一声,“最终结果还是在我们预想之中的。”
和毛利坐同一班点梯下来的大道寺觉得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狮子,回去等字眼。
“那头狮子已经顺利回到三船教练房间里了?”心里隐隐升起了某种不妙预感的他插话稳道。
“啊,”也有些奇怪怎么和大道寺迹部他们错开了的君岛侧过脸,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狮子已经安全送回去了,途中也只受到了一点外界的小惊吓。”来自远野那个暴力狂。
“顺利回去了就好。”大道寺和迹部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
回去了?!
那现在三船教练的房里不就有两头狮子了吗!
迹部使眼色:怎么办。
大道寺放空思绪:也不知道是哪个罪魁祸首让他变出一头狮子去蒙蔽三船教练的……
迹部摁住跳动的眉角: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知道事不宜迟的大道寺强行打了一个哈欠。“我好像有点困了。”他言不由衷道。
“啊嗯?那你就早点回房间休息好了。”迹部会意地应和。
大道寺眨了眨眼睛,故作困倦地接下了迹部的话:“那前辈们,我就先回房间了。”
扔下理由,也不管大家信不信的金发少年转眼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他困了?”
“可是现在才八点多啊。”
“莫非是平等院给他设了门禁?”
“嘶平等院连这个都管?”
“幸亏和平等院住一个宿舍的人不是我。”
“幸好……”
平等院:嗯?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扣在了老子的背上。
……
十三楼。
两头鬃毛都毫发毕现的狮子就在距离自己几米远的房间内蹲坐着。似乎只要再上前一步,就能切实感受到它们鼻尖喷出的热气。
这是一幅正常人绝对不会在卧室里看到的诡异场景。
当然,先前就在自己卧室里养了一头狮子作为宠物的三船可能并不算在正常人的行列之内。
还带着醉酒后几分眩晕感的三船严重怀疑自己因为三津谷的假酒产生了类似幻觉的持续型后遗症。
否则眼前这个堪比复制粘贴的状况怎么解释!难不成狮子这种哺乳动物还能有丝分裂加自体繁殖吗!
别开玩笑了,他曾经研究生物学的经历可还历历在目呢!
大道寺陷入沉思:总感觉三船教练什么都经历过……除了网球啊。
迹部:啊嗯?所以说他到底是怎么成为一名网球教练的?
沉思了两秒,在两头狮子疑惑的目光中,深思熟虑的三船后退了一步,果断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两头狮子:???
动作停顿了两秒后,猜测房间内可能已经刷新完毕的三船再次拉开了自己面前的房门。
两头眨着眼睛,呈看门的石狮子状的狮子依旧一左一右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嗯,没有眼花,的确是两头。
三船淡定地喝了口酒压惊。
呸,淡定个p,怎么会有两头?!
“砰砰砰。”
一阵略微急促的敲门声在玄关处突兀地响起。
决定暂时眼不见心不烦的三船教练转身打开了酒店的房门。
这个把手原来是方的吗?三船的注意力分散了一秒。
“教练。”不知道在那个计划中起什么作用的金发少年神态自若地出现在了他的门口。
“你小子要干什么?”三船眯起眼。
仿佛房里多出来的狮子与自己无关一般,大道寺镇定地开口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知道教练你已经和它处出了感情,但聚散终有时,它还是到了离开您的时候……”
三船打断了大道寺的话:“你到底要干什么?说人话。”
脸不红心不跳的大道寺简单解释道:“君岛前辈让我来取回装酒的小推车。”
“他只租了两个小时,超时要罚款来着。”
三船:“……”
“来取这个推车?”他不太相信地瞥了一眼门旁装酒的推车。
可还没等三船提出质疑,眼疾手快的大道寺已然伸手拉过推车,又行云流水地关上了门。
“砰!”
门被合上的震响近在咫尺,三船教练太阳穴的青筋不由得跳了跳。
隔着薄薄木门的另一边
指尖的幽蓝色光芒闪过,大道寺并指一划,凭空夹出了一张小纸人。
手腕再轻轻一抖,前一秒还切实存在着的小纸人就消失了踪影。
做完这一切的大道寺松了口气。
好了,他应该在三船教练发现前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了隐患吧。
这边,
还是决定面对卧室里那两头变数的三船再次拉开了卧室房门。
等等……
合上再拉开,觉得自己今天开关门次数已经和平时一个月总次数持平的三船望着房内的场景深吸了口气
那头屁股焦了一片毛的蠢狮子茫然地朝他嗷了一声。
为什么又只剩一头了?!!
既头晕又头疼的三船决定痛定思痛:老子下次再碰那群小子送来的酒,就把头拧下来!.
你问拧谁的?
呵,当然不是他自己的了。
……
翌日,早晨,六点零五。
黑部和惯常一样,准时敲响了三船教练的房门。
“三船教练,我来拿……”
脾气似乎比往常还急上三分的三船打开一条门缝,把信封顺着门缝扔到了还没缓过神的黑部怀里。
“砰”
关门的声响比黑部的后半句话更先响起。
总教练今天的起床气过分大了吧。黑部奇怪地转身向电梯那头走去。
走廊转角,
“各组注意”看着黑部离去的背影,挂着胸有成竹笑容的君岛拿起了手里的对讲机,“行动开始。”
高中生们今天的计划是用各种突发事件拖住黑部的步伐,找机会拿到他手上的出场名单。
为了防止昨天傍晚类似突发事件的再次发生。君岛还特意给每组都配备了对讲机。
“没问题,我和袴田已经准备好了。”作为先头部队的鬼在那头应道。
“我们这边也准备好了哟。”入江的声音也随后传来。
“那么能否让渡边出任今天对战法国队的单打一,就看大家的了。”君岛鼓舞士气道。
“明白!”几道各异的声音一同从对讲机的共同频道传来。
其中一边,
“我们穿成这样真的可以吗?”放下对讲机,鬼有些迟疑地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沾着人造血浆的黑色皮衣和紧身裤。
手里拎着一根木制狼牙棒的袴田肯定地点了点头,故意抹上的血浆也随着他的面部表情一路从额头滑进了撕裂风的衣领里。
“没问题的,我们现在的装扮百分百就是受害者的形象。”袴田拍胸脯保证道,“出不了差错的。”
……
离开三船教练的房间,拿着出赛人员名单表的黑部一边往前走,一边独自思考着什么。
“等一下。”一道粗粝的嗓音自前方响起。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黑部抬起头,这才发现两个血淋淋的小混混,啊不,黑道大哥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黑部有些警惕地止住了脚步,澳大利亚的酒店治安条件有这么差吗?
脸上新鲜的伤口和旧有的疤痕交织,那个单手提着砍刀的红发男人凶狠地摘下了墨镜:“黑部教练!”
“鬼同学?”这才认出他们的黑部有些讶异,他上下打量了番装扮仿若单枪匹马干掉一个黑帮组织的两人组,“还有袴田同学?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
发现问话没有偏离剧本大体方向的鬼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正色道:“黑部教练,我和袴田刚刚在酒店底下被一伙黑帮围堵了。”
听到这话的黑部下意识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嗯……黑道起得还真早呢。
“从我们的现状来看,教练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吧。”毫无演技可言的鬼逐字逐句地照念着原定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