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到了中午饭点儿,樊冬青不和其他人一桌,主家准备了单独的斋饭,
君若讷和达凡锲跟那几个哭丧的一桌。
吃席嘛,菜肯定丰盛,君若讷跟达凡锲也没客气,反正没人认识他们俩,可劲儿造就对了!
吃完饭以后没得休息,他们这桌“工作人员”还得回到岗位上,
樊冬青吃的斋饭很清淡,没有一点油水,念了一中午的经文君若讷这浑水摸鱼的都饿得半死,
可樊冬青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仍旧是专心致志的诵经,表情端庄心无杂念。
下午诵经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多,君若讷感觉自己喉咙都要哑了,
那些哭丧的居然还那么有气势,不愧是专业的。
最稳的还得是樊冬青,他得敲木鱼,还得念经,还得走动做法,
这一天下来愣是没见他休息,不得不佩服他这业务水平确实够高……
晚上就不在主家吃饭了,管事的那个本来想安排车送樊冬青回去,
但樊冬青婉拒了,这TM累了一天了,晚上肯定得好好吃一顿!
达凡锲和君若讷也是这么想的,说啥也得好好吃一顿!
出门的时候樊冬青背了个包,那里面是他的便装,随便找了家公厕换上,
那个庄严肃穆小僧人净心瞬间变成了那个有些不着调的樊冬青。
樊冬青提议去酒吧喝两杯,君若讷和达凡锲没去过酒吧,也是很有兴趣,
于是他们仨就扫了三辆共享单车往最近的一个酒吧去了,是的没错!三辆共享单车……
本来君若讷想打车去的,但是打车太贵了,而且樊冬青一句话让他豁然开朗!
“骑共享单车去酒吧,该省的省,该花的花!”
什么叫会玩儿!什么叫专业!什么叫精打细算!
最后三人蹬着自行车往樊冬青说的那家酒吧去了,等到了地方以后,
君若讷跟达凡锲有些哭笑不得,
“靠!清吧啊!我还以为晚上能勾搭两个妹子呢!”
“咋了番茄,火气太旺想要两个妹子来抚慰你躁动的内心?”
君若讷倒是无所谓,相比于迪吧那种闹腾的氛围,他倒是更喜欢清吧。
樊冬青似乎是这里的常客,吧台调酒师和他很熟,要了三杯特色酒三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坐下樊冬青就开始点外卖,点了一大堆烤肉,合着他就是来这里撸串的……
外卖来的时候还是吧台调酒师给他拿过来的,看来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樊冬青看着周围暖色调的灯光,端起他那杯就一口气干了!
“卧槽!老樊你疯了!”
旁边的调酒师看他这样吓了一跳,樊冬青那杯是干味马天尼,还是特意挑的高度烈酒!
“没事儿,就是想冷静一下。”
樊冬青朝着那调酒师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看这次樊冬青不是独自一人来的,还带了两个朋友,那调酒师便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人家朋友之间可能有话要说,自己不好掺和。
君若讷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也算是心细,想来是因为那个主家的事,
去之前樊冬青就跟他俩说过那个主家不是什么好鸟!
“怎么?因为今天的那个主家?”
“嗯,那家是喜丧!”
樊冬青放下酒杯,吃了一大块肉,看来是酒太烈了,得压一压。
旁边达凡锲不懂了,便开口问道:
“喜丧?老人上了岁数寿终正寝不是挺好的嘛?”
“不!不是寿终正寝!那一家子,都TM畜生!”
樊冬青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君若讷没说话,在等樊冬青的下文。
“去世的那个老太太姓郭,三十五岁守寡,辛辛苦苦拉扯大六个孩子!
后来年纪大了,就在那栋老房子里独自生活,她那些儿女忙于生计,根本没时间照顾老人。
人老了身体也慢慢的不好,有脑血栓,那些当儿女的不想着陪在老人身边孝敬,
偷偷瞒着老人去找了个敬老院。
现在的敬老院是什么个鸟样不用我说所有人都清楚,把老人送去就是想着让老人家自生自灭!
但是老太太想的不是怕养老院生活不好,而是怕自己去养老院会增加儿女们的经济负担!
因为儿女们不回来照顾,养老院那边的事宜又没有谈妥,
老太太就只能轮流去儿女们家里养病,前段时间突然摔倒,脑神经损伤,
大半夜的时候因为神志不清无缘无故的发笑,那些没良心的儿女居然害怕了!
妈的!老太太到老都在为他们考虑,而他们就因为这个,居然害怕自己的亲妈!!!
那些个畜生,居然让老太太住在一个老草屋里!每天只给送饭,其他的全都不管!
就因为老太太去他们家住,扰乱了他们原本的生活秩序!那是他们的亲妈啊!!!
抱歉,我有些激动了……”
樊冬青抬手抹了一把眼睛,起开一瓶啤酒灌了一大口,
君若讷和达凡锲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樊冬青继续讲述这件事。
“没过多久养老院那边谈好了,那些当儿女的觉得可以摆脱老太太这个累赘,
可就在即将把老太太送去养老院的前一天,人死了……
临死前,老太太怀里抱着的是他们一大家子人的全家福,
人死了,没有悲伤,那些当儿女的都松了口气,热热闹闹的办了这场丧事,
对外说老太太是寿终正寝,办的是喜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