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之所以这样赶尽杀绝，下手狠辣，确实……还有着其他的缘由。”

黑袍少女稍微停顿了下，缓缓看向悠真：“那就是……为了你！”

“为了我？！”悠真不禁有些糊涂，你肆意屠戮生命，和我有什么关系？

“继续听我说下去，你就明白了。”十六夜光焰忽然停下了话语，闭上双目微微喘息着，似乎极为疲累。

————

在十六夜式月的担忧目光中，过了许久之后，黑袍少女才重新睁开了眼睛，继续缓缓叙说起来。

“获得了第一枚‘命运胚胎’后，我将它展示给八目羧猡的魂魄观看，成功勾起了它的贪欲！”

“于是，在黑暗隐蔽的地下密牢之中，我和这只上古魔兽，签订了另一份契约！”黑袍少女的平淡话语，让悠真二人大吃一惊。

“你的先祖十六夜元春，曾经背弃了和八目羧猡的契约，难道它不恼怒吗？”

悠真目露不可置信之色，出声疑问道：“你作为十六夜家的后辈……它还敢相信你吗？”

“如何不敢信？！”十六夜光焰的语气中，透露出嘲讽之意：“如果仅仅因为一次的欺骗，就因噎废食，畏手畏脚，只会死得更快！”

“你太天真了，神无月悠真！在命运浪潮中挣扎奋游时，就得有拼命争取一切机会的觉悟！无论是被封印的八目羧猡！还是想要消灭它的我！”

“哪怕是用赤手，抓住满是铁钉的锁链！哪怕是在无防护下，于烈火中捡出细小的栗果！哪怕是身躯断裂，命悬一线，也要把翻盘的希望紧紧攥住不放！”

被黑袍少女一顿训斥的悠真，却无力反驳，无论从言语上还是立场上，对方都说得确有道理。

“那么，这份契约的内容是什么呢？”十六夜式月似乎察觉到了尴尬的氛围，出言发声转移话题。

“我要交付给八目羧猡足够的‘命运胚胎’，让它可以暂时蒙蔽这方天地的监察，避开神罚雷霆。”

“除此之外，我必须破解良泉坂比山的封印阵法，将它的魂魄彻底释放出来。”

黑袍少女半阖双目，无奈叹息道：“想要消灭它，就得先给它自由，真不知道当初封印八目羧猡的高人是怎么想的！”

“其实吧……那位高人也挺无辜的，人家根本没想过让这只凶兽出来，更没有想到，会出现十六夜元春这么丧心病狂的人。”悠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心为那位不知名强者说句好话。

“骂得好！”十六夜光焰睁开了眼睛，脸上满是赞赏之色：“唉，式月姐姐就从来不跟我一起骂，她的性格……比奶油樱花玄饼还软……虽然这样子也挺可爱的。”

“光焰！你在说什么……”，巫女服少女羞红了面庞，打断了妹妹的话语：“不要这么说我呀，悠真……还在这里呢。”

“奶油樱花玄饼的话……我会做呢，而且味道很好吃……不对！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试图把谈话拉回正题，脑袋却不慎短路的悠真，赶紧改口道：“所以，作为契约的另一方，八目羧猡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什么代价？无穷无尽的金银财宝，无可匹敌的强大力量，倾倒天下的江山权势，总而言之，尽是一些老掉牙的东西！”

黑袍少女面露不屑之色：“当时我就觉得，这只八目羧猡难道是傻瓜白痴吗，这种陈旧老朽且富有年代感的话术，真是又老土又掉份！”

八目羧猡是傻瓜白痴？悠真在心中不禁暗暗苦笑，这怎么可能呢！

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可以拒绝这些诱惑！十六夜元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八目羧猡其实很聪明，只是……它挑错了对象，这位看起来年纪稚嫩的青涩少女，在她的内心中，有着比之这个世界都更为璀璨珍贵的事物，不容玷污……也不容丝毫动摇！

在十六夜光焰的眼中，为了强大力量而迷失自我的十六夜元春，不过是一个罪该万死的蠢货，是一个愚不可及的傻瓜。

但是，在一般的世人眼中，黑袍少女可能也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傻瓜，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幼稚之人！

可是，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矢志不移地坚持自我，使得上古魔兽八目羧猡的算计完全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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