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问我，是想干什么？”</p>

“你也妄图成神，妄图攀登神阶，落得和他们一样的下场？”</p>

韩东文耳中的鼓膜勐地一震，听到了一个无比清澈、巨大的声音。</p>

就犹如在最安静的房间里，用最好的收音设备，去录下一滴水滴入水面的滴答声，再放大无数倍，直接在脑中播放。</p>

“滴答——”</p>

清澈到骇人的水滴声响起，皇子皋的猫脸面具上刹那间亮起了一道翠绿的光芒。</p>

几乎是眨眼之间，那张骇人的猫脸面具骤然变大，出现在韩东文的面前，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p>

皋的声音仿佛直接在韩东文的脑海中响彻：</p>

“要是你打算寻死，不如我现在就赐给你？”</p>

韩东文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皇子皋高高地举了起来——那个身形消瘦如少年的小皇子，却一把手掐住他的喉咙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举起。</p>

在七识心王境中，他能杀了我？</p>

这样的念头闪过韩东文的脑海，却并没有让他生怯。</p>

“先创造载体，与降物合二为一，就是神明的空壳，再将空壳吞噬，就能成神！”</p>

韩东文的声音带着怒意吼了出来！</p>

他说得正是上一次蒂尔达从加斯科恩笔记当中找出来的内容。</p>

“皇子殿下，这是否是正途？！”</p>

白猫面具上看不出表情。</p>

但不管是皇子皋的沉默，还是他一动不动的身体，都说明了这句话的重量。</p>

“你……”</p>

半晌，皇子皋开口。</p>

他没有说完这句话，只是凝望着韩东文，将手一松。</p>

韩东文落回了地面。</p>

“你是在沛苍那里知道的？你已经接触到他了？”</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韩东文忽然觉得皇子皋的语气当中有一种解脱和放松。</p>

这种语气很违和。</p>

“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p>

可以说是死里逃生的韩东文寸步不让地开了口：“您说没有人知道成神的办法，又说现在这些试图成神的人的方法都是错误的——若您不知道正确的办法，又怎么知道他们的方法不对？”</p>

皇子皋沉默。</p>

“我也希望您能解释一二。”</p>

蒂尔达在旁边开口。</p>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p>

良久的寂静后，皇子皋忽然低笑了起来：“你们该不会真的想成神吧？为什么啊？”</p>

他抬起头看着七识心王境中灰色的“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p>

“我不知道成神的办法，但我见过太多失败的尝试了。”</p>

“我知道成功之前的迹象，在我没见到那种迹象之前，自然都是错误的尝试。”</p>

“你们想知道什么？载体？降物？”</p>

“好啊，我告诉你们，只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说得答桉究竟正不正确，可不要说我骗你们就行。”</p>

皇子皋低下头来看向韩东文：“降物，就是载体的漏斗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