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啥！”何玉柱看着贾张氏，也不生气，很诚恳的想她解释着：

“用婶子你的话，剩饭剩菜，没人稀罕，其实，也就跟泔水差不多啦，区别就是，进没进垃圾桶罢了，赶上好年景，喂猪，怕是猪都不吃！”

何玉柱心道，我以前带的饭盒，里面都是从食堂锅里，直接分出来的好饭好菜，你贾张氏从来都是，堵在院里直接放抢的好吧？怎么现在，成了剩饭剩菜不说，还成了给我面子才勉强吃下去的，占了便宜还卖乖，姥姥！

不过，食堂里的泔水，的确是猪都不吃，这个年代，本来就没有多少油水，人吃都不够，那会有什么剩饭剩菜，泔水，真的就是刷锅水，连油花都看不见几滴。

红星轧钢厂食堂做菜，菜叶子不是烂到根，都是简单的撕吧撕吧，把烂的部分撕掉，剩下部分照常做菜进锅的，至于少的可怜的肉食，那是连肉沫子、骨头渣子都不放过，扔在大锅菜里，多少，也是个荤腥，恰好被谁打菜时碰着了，都不一定舍得吃，装饭盒里带回家，能整出半锅的荤菜。

食堂里的主厨，可以在大锅菜做好后，先把自己的饭盒装满，至于装多少，全凭个人自觉。

没资格掌勺的帮工，就得靠抖勺，从打饭的每个职工份例里，一人扣下来一点，至于扣多少，那得看掌勺的威慑力，还要看来打饭的职工，和食堂人员的关系远近，最终所有的职工打完饭，大盆里能剩下来的大锅菜，就是掌勺和帮工们的福利了，是直接吃了，还是用饭盒带回家，随意。

如果碰到不要脸的主厨，最后分菜时，还会再插一手，用饭盒把剩菜里的肉片、油渣先装走，掌勺帮工们还得陪着笑脸，不敢怒更不敢言，在后厨，想要有话语权，就得一层一层往上爬，从临时工到正式工，从帮工到掌勺，从掌勺再到主厨，层次越高，权力越大，能占的便宜自然就越多，尤其是掌勺以下，主厨一句话，就能让你从食堂滚蛋，下到车间去三班倒，所以，食堂里的主厨，那是谁都不敢轻易得罪的，连傻柱这样的，脑子不灵光的，也混的顺风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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