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皓退下之后,药罗葛社尔来到郁久律尧骨的宫帐,向郁久律尧骨汇报中台省一年的税赋与开支情况。
这一次不仅仅药罗葛社尔来到捺钵,韩闰也再一次随同前来,向郁久律尧骨汇报工作。韩闰亲自来汇报的是他探查到的泰卢国最新动向以及关于驾罗叛军的事情。
韩闰向郁久律尧骨汇报说驾罗叛军寻找地徐述是当年金申辅身边的护卫,当年甄福信攻破金官驾罗王宫的时候,徐述带着金申辅唯一的儿子金云龙不知所踪。
一旁的徐云龙听到这些,有如晴天霹雳,他基本可以确定自己不是徐述的儿子,而是金申辅的儿子,尽管他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驾罗叛军要找的人就是他自己。徐云龙不傻,他知道驾罗叛军找他,是要把王冠戴在他头上,只是他已经没资格称王。
郁久律尧骨听完汇报,没有说什么,韩闰随即提出想要带兵对泰卢国再一次发起攻击,韩闰对郁久律尧骨说:“泰卢国如今是一盘散沙,王芳干只知道喝酒作乐,泰卢国群臣个个都心怀鬼胎,此时只要我们发兵,泰卢国是一击即溃。”
郁久律尧骨问韩闰说:“卿手下有多少兵力,泰卢国有多少兵力?”
韩闰如实做了回答,告诉郁久律尧骨他麾下所率领的部队已经扩充到两万,泰卢国现在还有四五万兵马,不过由于接连失败,已经兵无斗志,将无战心,所以不足为虑。
郁久律尧骨问韩闰说:“两万人对四五万人,卿可有把握,如今鸿济国内有叛军,恐怕成不了事啊。”
韩闰回答说:“不需鸿济国相助,只需本部人马足以,不过若想大获全胜,陛下需要授予臣一些临机专断之权。”
韩闰所要的东西,徐云龙也能听明白,郁久律尧骨自然也明白,于是就点头说好。韩闰其实不想受到高敏的节制。契烈采取的治理政策是因地制宜,海东国设中台省管理,党弗人设党弗大王和监军司管理,草原部落按照百户,千户管理,各不相同。
韩闰也想自己和那些人一样,自行管理,不再受中台省和高敏的海东军节制。然而郁久律尧骨没有给他这个面子,他虽然下令韩闰不再隶属于中台省管辖之地,却还是要药罗葛社尔做韩闰的上司,要高敏做韩闰的上级,韩闰的军队仍旧受高敏节制。
对于韩闰说要对泰卢国发起攻击的请求,郁久律尧骨说:“刚刚党弗归降,如今正是国家休养生息的时候,我不想轻易挑起边衅。”
韩闰听到郁久律尧骨说完,就开始向郁久律尧骨分析泰卢国的内外形势,说现在是机会难得,如果让泰卢国因为鸿济国内乱而乘机收复失地,那么之前死伤的将士就白死了。
郁久律尧骨听完,就同意了韩闰地请求,只是郁久律尧骨不准备出动海东军,因此就让韩闰自己全权负责,郁久律尧骨对韩闰提了一个要求就是韩闰不能冒进,保境安民为上。
韩闰得令退下,郁久律尧骨就让人把药罗葛社尔和新任黑水肃直大王兀颜粘罕叫来,要他们带兵左韩闰的后援,以防韩闰失败之后导致丢失契烈的地盘。
两个人得令退下,郁久律尧骨接见大臣的时候,徐云龙一直就站在郁久律尧骨身边,看着郁久律尧骨一天忙碌,到了晚饭时刻,郁久律尧骨来到赫连皇后的宫帐,与赫连皇后一起吃饭,随后就安歇。
然而由于得知徐述的身份和猜测到自己可能的身份,徐云龙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当值结束,徐云龙回到自己的帐篷怎么也睡不着,他希望他想到看到的关于徐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不然他觉得他可能已经陷入危险,不过好在徐云龙把过去隐瞒的够好,没有人知道他与徐述的关系。
第二天,韩闰就离开捺钵,因为他得到来郁久律尧骨送给他的几十张盖着大印,确没有任何内容的纸,这是用来让韩闰任命官吏用的,韩闰在泰卢国又人脉,这一次这么有信心,必定有人和他里应外合,所以这些人以后需要有个官职,郁久律尧骨就提前把任命状给他,让韩闰可以直接任命官员。
不过,郁久律尧骨始终没有同意韩闰脱离中台省和海东军监管,郁久律尧骨让高敏和兀颜粘罕派兵左韩闰的后援,就是对韩闰的一种防备,如果韩闰有二心,他们就可以接管韩闰的地盘。
徐云龙不是一个傻子,郁久律尧骨的心思他也能猜出一些,徐述曾经身处百罗国王室争斗之中,也看了不少争权夺利。
由于昨晚翻来覆去没有睡好,徐云龙整个人没什么精神,郁久律尧骨看到他的样子之后,就放他一天假,让他好好睡一觉。
徐云龙从郁久律尧骨的宫帐里面出来,就往自己的帐篷走去。那里走去,发现申有道正在和一个人说些什么。徐云龙认得那个人,是刚刚不久前入宫的内侍,也是鸿济国送来的,如今正在赫连太后宫里做事。
申有道是鸿济国的大臣,出现在契烈后宫内侍居住的地方实在奇怪,而且与那小内侍说话,好像是在吩咐他什么。徐云龙心想,如果是郁久律苏布特想要吩咐什么,也不该派申有道来。
虽然心中疑虑,但是徐云龙没有太过深究,因为他还没有从昨天的震惊之中走出来。回到他住的帐篷,徐云龙仔细回忆了与徐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突然他想起了一块玉佩,徐述对他说过,这玉佩是一块很重要的东西,。然而这玉佩被他留在了在百罗国的家中。
驾罗人到处在找徐述,未必不会在百罗国找到蛛丝马迹,如此会不会顺藤摸瓜,把自己揪出来,徐云龙很是担心,他已经好几年没去过百罗国,他在百罗国的家到底怎么样了,他也不清楚。想到这里,他就开始怀念在百罗国与徐述在一起的日子,不禁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