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烈这边在千方百计地拓展自己的势力,而中原这边,虞从珂却在让有关官员千方百计搜敛民财。
虞从珂打败虞从厚当上大雍的皇帝,然而这个大雍越来越让人觉得是一个笑话。虞从珂是虞嗣源的养子,虞嗣源是虞克用的养子,虞克用是沙月部落的人,当年因为沙月部落助大雍平叛有功,虞克用的父亲才被大雍皇帝赐予国姓。
当年虞昌勖没有寻找大雍的皇室后裔,而是自己当了大雍皇帝,已经让像许多大雍遗老心寒,失去了一部分民心,随后一系列的动荡更是造成了许多人不再看好新的大雍王朝。在这种情况下,虞从珂为了赏赐那些帮他夺位之人,大肆搜刮民财,更是让许多人对虞从珂心生愤怒。
然而以民心为代价的敲骨吸髓,也只为虞从珂收得六万贯铜钱,根本不够赏赐将士,虞从珂对此发大,把没有按照命令交钱的人都关进军巡使的狱中,昼夜督催他们交钱。因为没有交钱而入狱的人把牢狱都住满了,甚至有人上吊、投井。
而虞从珂手底下的军士在大雍都城的大街上游荡,时不时干一些强抢民女,打劫商铺的事情。有一些都城的百姓私底下聚在一起责骂这些士兵说:“他们这些人为皇帝努力打仗,立功也真不容易,但是他们立功之后,朝廷要百姓出钱来作他们的赏金,他们这些人还扬扬自以为得意,难道他们就不知愧对天地吗?”
为了凑足赏金,虞从珂把存放金帛财赋的左藏库中中所有旧物以及各道的贡献之物,乃至太后、太妃所用的器皿服饰簪环全部拿了出来,业才只有二十万缗。
眼看自己无法兑现之前的承诺,虞从珂只好重新调整赏赐的标准,下令说:禁军在凤翔归附的,各赐马二匹、骆驼一匹、钱七十缗,下至军人赐钱二十缗,那些在京城归附的各赐钱十缗。
虞从珂的赏赐标准改了,有些军士不满意,就编造谣言说:“走了菩萨,扶立了生铁。”因为虞从厚宽仁软弱,所以军士们说他是菩萨,而虞从珂刚强严苛,军士们说他是生铁,这句话表现出一种悔怨的心理。
从虞从厚即位到虞从珂起兵夺位,前前后后五个月时间,虞嗣源一直没有落葬。不管怎么说,虞嗣源也是虞从珂的义父,虞从珂在赏赐完士兵之后就将虞嗣源安葬,追谥虞嗣源为圣德和武钦孝皇帝,庙号明宗。虞从珂本人亲自穿戴丧服护随到陵墓,并留宿在陵所。
虞嗣源安葬之时,除了还没有成年的儿子虞从益,男性亲属就只剩下义子虞从珂何女婿石文瑭。虞从珂和石文瑭都是由于勇武善斗而服侍在虞嗣源的左右;然而二人彼此直接并不和睦。
现在,虞从珂即位为皇帝,河东节度使石文瑭不得已入京朝拜。安葬完虞嗣源以后,虞嗣源不让石文瑭回到河东。当时石文瑭久病之后很疲弱,曹太后和石文瑭的妻子魏国公主几次替他说情,然而从凤翔来的将佐大多劝说虞从珂把他羁留洛阳,只有韩日胤等少数人认为现在许多节度使都在都城参加虞嗣源的葬礼,为了避免这些人的疑惧,导致地方有变,不应当猜忌石文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