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从头到尾,白牙都没说什么,之前还是初步建立了友谊的朋友呢,结果遇事了啥也没做,真没用。估计被这么对待的就算是陪了他两三年的黄纸,他也会移开视线当没看见。真没用。
包扎完毕,女仆再次拿着医药箱消失在黑暗中。她行动诡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不要深究地好。
现在杨依旧跟女仆待在一块就觉得不舒服,女仆一走他就轻松许多,虽然身上的伤一点也没好转,但他自己有一种稍微好点了的错觉。这个时候,他稍稍有那么一点点羡慕白牙的体质,只有一点点。他们两个都受到了非人的对待,白牙啥事没有,杨依旧一身伤,会羡慕白牙也不奇怪。
这么一解释还真是依然不明白杨依旧有什么好羡慕的。
正想到白牙呢,杨依旧发现,白牙呢。刚刚白牙明明是一起来客厅的,女仆给他包扎的时候白牙也还在,这会儿却不知道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杨依旧一个人坐在这黑乎乎,静悄悄的客厅里,顿时没了刚刚的从容。没人性呐,太没人性了,居然把小九一个人丢在这里。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上,白牙转来转去找不到通往外面的路。黄纸在他额前飘来飘去,他一把将黄纸扯下,长长的指甲在上面留下几个洞。他无数次将这讨厌的黄纸扔了,发现这个行为毫无意义,但他还是将抓在手里的黄纸扔了。
黄纸再次出现在白牙的头上,他已在神的手心徘徊许久。他的理智开始消失,嗯……该说那个是理智吗,严格来讲这种东西不存在什么理智。总之,白牙已经不想再无用地乱转了。他用力地甩臂,两只爪子砸在墙上,什么也没发生。诡异的墙像是存在又像是不存在,既没有与白牙的指甲发生碰撞,也没有让白牙的指甲穿过。
这段时间里,杨依旧可以说是如坐针毡。这跟胆子大不大没什么关系,坐在这个地方总是觉得有点瘆人的。女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她递给杨依旧一个杯子说:“喝水。”这么说来杨依旧还真有点渴了,他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就咕咚咕咚往下灌。这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怪怪的,就连水的味道都怪怪的。杨依旧喝了一大口以后就喝不下去了,他把杯子还给女仆,就看女仆随便一塞,也不知道到底是塞到了哪里。
过了一段时间,杨依旧总算是想起了才不久前成为朋友的白牙,他想让女仆找找白牙,只是他还是有些怵这货,磨蹭了老半天才开口:“那个……你你你能不能早,找……”话还没说完呢,女仆就拿起烛台说:“确实该去找了。”说着就要走。杨依旧可不想又一个人坐在那,立马跟上了女仆。哈哈,结果还是黑暗更可怕吗,不过好像差也差不多。
说是去找白牙,女仆却是很有目的性地朝一个方向走去,这令杨依旧不禁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你知道白牙在哪儿?”没想到女仆还真点了点头说:“知道。”好,真好!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等等,该说是成年人吗。
杨依旧想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便没继续问。面前这个女仆的世界实在是太肮脏了,唉,谎言,恶意,暴力,牵连,什么时候可以变得美好呢。虽然我也差不多,嘿嘿。
女仆和杨依旧找到白牙的时候,他的双手不知道为什么扭曲得不成样子,烛光找到他的身上,他便向这边看来。一直在他头上的黄纸不知道哪里去了,露出一双诡异的粉色眼珠,被这双眼睛盯着,不知道杨依旧感觉有些心底发凉,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很快,一张黄纸像是被什么人一下拍在头上一样出现在白牙头上,遮住了那双看不到一点人性的眼睛。
白牙看到两人时掀起了嘴角,长长的獠牙看上去无比狰狞,他嘴里吐出各种杂乱的声音,疯了一样挥舞着爪子冲向女仆。看到白牙这副样子,杨依旧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很快白牙就冲到了女仆,他抬起一双爪子像是要把这个万恶之源撕成两半。似乎处于生命危险中的女仆却很平静,她拿着烛台冷冷地看着白牙,像在看一场闹剧。不,这确实是一场闹剧。
“对不起,姐姐,你可以把我的手治好吗。”白牙只是抬着两手这么说道。无聊的闹剧。女仆转身离开,杨依旧也赶紧跟上。
回去的路上,白牙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头跟着女仆。杨依旧也没说话,一屋子的大佬,他哪敢说话啊。女仆就更不会开口了,她快步走在前面,就好像对后面两位完全不感兴趣。
这个时候女仆难得好心一次,她掏出来一盘点心放在茶几上,还像模像样地弯腰做了个请用的手势。反正吃也吃过了喝也喝过了,杨依旧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直接拿起一块点心往嘴里塞。
杨依旧正吃点心吃得欢快的时候,大门突然被大力打开,一名金发美女畏畏缩缩地走进来。她看到盯着她的两双眼睛后,立马挺直了腰,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哈哈!本小姐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