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放在膝盖上：</p>
“我没在乎，也没惦记。”</p>
只是伺机打击报复一下而已。</p>
他看着咒刃，露出显而易见的乖巧表情，像三年级弹钢琴的小孩上台前的那种礼貌、不耐烦、微笑、苦涩与的情绪。</p>
“行。”咒刃顿了顿，“对了，我找猫灯买了一批特制的熏肠，烤焦了特别好吃，加上点芝士就是人间美味，你晚上要来点么？”</p>
表演钢琴的小孩拿到了一个大红包。</p>
格温瞪大眼，下意识低了低下巴，同时不露齿的甜笑着。</p>
烤熏肠？</p>
我找猫灯要了五次，她们都说‘喵哈哈，猫忘了！’。</p>
但他不得不承认，猫灯确实是很容易忘掉这些事情，因为她们的记忆是脂肪储存的，在发懒的时候是不乐意去回忆事情的。老实说，习惯猫灯拉胯并不算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难的倒是如何适应她们偶尔的靠谱！</p>
同时还难以适应的就是…</p>
凭什么咒刃这个王八龟孙能够和猫灯要到烤肠！？</p>
是猫灯性别歧视么？</p>
一个男孩，一个这么可爱漂亮的男孩，在这世界上本来就不容易了。现在，他想要吃一根美味烤肠，还得跟咒刃这个王八龟孙媚笑和撒娇，这像话么？不像话！</p>
他想。</p>
但很遗憾，这就是像话的，在乌托邦男女的界限差别是很低很浅的，因为源力在发挥作用。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源力使，但每一个人都有源力，细胞还是基因中藏着这种力量，虽然乌托邦的科学不可以证有，但起码可以证明乌托邦人的源力导致了她们发育的速度与成长后的素质有着一个公平数值。</p>
当然，有的王八羔子不属于公平界限内。</p>
比如说弥海拉。</p>
三月女神创造弥海拉的时候，一定想着‘给那个秃子一点力量，给弥海拉一点，给那个矮子一点力量，再给弥海拉一点…’，最终创造出来了一个天生有怪力还觉醒源力，甚至源力资质不一般的怪物。</p>
格温又瞧了眼咒刃。</p>
弥海拉虽然够劲，但咒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一般人看见了直呼‘布响丸辣’的存在。</p>
“一整条？”</p>
“一整条。”咒刃豪气，一挥手，就像许诺给女孩买车买房的老头，“还加点牛肉，最近我和游骑兵做了笔生意，她们去荒野偷了点牛回来…被狼人追了一个乌托邦车厢。”</p>
一个乌托邦车厢可大，大概从广东回百京，这么长距离，可见得狼人有多恨偷牛贼。</p>
格温听说过，狼人们的主业是养牛和猪，牛奶卖给史来姆元素，猪血卖给吸血鬼。偶尔乌托邦人也会光顾，用军用子弹购物，不过是‘发射出去的军用子弹’而已。</p>
不过有牛肉吃，还有烤肠……格温回答：“好！”</p>
咒刃摊了摊手：</p>
“摆平你的怒火真不容易啊，年轻的教宗。”</p>
“你听说过谁的教宗好搞定的？”</p>
“卢娜西斯科的，据说只要把它们的教宗入的喊你爸爸或妈妈，那就连牛肉都不用给。”</p>
“……”</p>
无法反驳这一点。</p>
卢娜西斯科，真是个绝妙的永生者，天天开银趴。</p>
珊瑚呢？珊瑚最近不知道在捣鼓什么。</p>
格温不止一次看见过对方在波光粼粼的水中，对自我进行着某种奖励。</p>
当然，他很干净，不在公共浴池玩这个，他也不在狙心猫号上吸引猎物。就是毫不忌违自己那波光粼粼的身影被人看见——格温记得，火花有次发出尖叫就是因为看见了珊瑚在哪儿游泳和泡澡，还以为自己被女生看光了。珊瑚比他们和她们都要漂亮些。</p>
“分离主义，我说到哪里了？”</p>
鉴于现在咒刃算是自己的饲养者，连被养的猫都会对自己的饲养者抱有一定程度的好感，会犹豫自己要把左爪还是右爪印在熟睡的饲养者的脸上，格温态度好不少。</p>
“说道了你知晓这些分离主义者的想法，并对于其中的一些它们的思想有怜悯性与发泄性的认同。”</p>
咒刃的目光古怪。</p>
“头一次知道你还会说这套话。”</p>
松鼠女耸耸肩，神情带着愉快，“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对分离者的思想有着巨大的好奇。尤其是，我了解到我们这边有不少分离主义者派出来的间谍之后，更是如此。”</p>
她清了清嗓子：</p>
“分离主义者要干嘛？它们要的是一个可持续性战乱的乌托邦。”</p>
“为什么？”</p>
“因为分离主义者认为，战时的科技发展速度最快，同时战时的配给方式最科学。它们认为乌托邦受到魔女的支配，永无翻身之日，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讨好魔女，也就是进入可持续性的内战，通过内战，让魔女的目标得以实现。”</p>
“别的目的。”</p>
“同时它们需要磨炼自己的技艺，提高乌托邦人的源力层次，真正意义进入超凡种族的行列。总体而言，不论手段的话，我还挺钦佩它们的目的，以及这份冷酷如铁又柔软如水的心肠。”</p>
听上去她很佩服。</p>
格温想。</p>
但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p>
他说：“那些分离主义间谍，你能够分辨出来，抓捕么？我记得，龙炎似乎提到过分离主义，并对此极其厌恶，他说…”</p>
“他说！”咒刃，“他厌恶战争，厌恶一切内斗，厌恶着分离主义份子对于整个大乌托邦思想的破坏。”</p>
“是他会说的话。”</p>
“但那是因为他最敬爱的表姐死在了一次分离主义者掀起的叛乱之中。”</p>
格温不安地挪动着自己的龙尾巴：</p>
“听上去……”</p>
这故事发生过。</p>
他想。</p>
就是龙炎诞生的时候。</p>
“那次和我说的这次不同。”咒刃没有太多同理心的浅笑着，“我说的这一次中，他还没有拥有那股通天的力量。龙炎的家族也没有被他这样掩盖真名。”</p>
“那我们要抓捕么？”</p>
也许我们会让这些间谍去扰乱龙炎的思路。</p>
但令人意外的是，咒刃说：“没错，我们就要去抓捕他们，想办法找出来。”</p>
不去折磨我们的龙炎车长了？</p>
格温保持澹定与冷静，这是咒刃给他的《教宗得会的一课》上面写到的，遇到自己不懂的事的时候不要不懂装懂，但也不要让人觉得你完全不懂，你得似懂非懂…总言而之就是一本职场PUA手册，还挺管用，不过前提条件对于许多人来说有点点困难。</p>
那就是：</p>
你得是管理层才行！</p>
咒刃的表情说明了她看懂了格温的神情，笑眯眯的说道：</p>
“分离主义者是给龙炎的美餐，你知道的，我们惹了他不少次，逼迫他最近要在酢茶节上出面两到三次，还逼迫他放弃了想要拿来作为交换的‘禁酒令’。我们把他推到极限了！得跟他打好关系。”</p>
格温问：“然后？”</p>
咒刃投以赞许的目光：“然后方便下一次我们搞出事情来，他不会提刀来找我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