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些少年个个像**利索地爬上了树。

主事婆婆问苏遇：“你们大当家的答应赴约吗？”

“婆婆，大事不好了。”小树故作神秘地说，“黑风寨被国军和团丁袭击了，大当家的不知是被国军抓走了，还是逃到别的地方。总之，黑风寨没了。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主事婆婆将目光投向苏遇。她似乎不怎么相信小树。

苏遇默默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婆婆皱着眉头，又咳嗽了几声，“国军怎么会跑到深山老林里来。”

“婆婆，星月寨也要小心哪。”苏遇说，“国军的火力强大，你们这些小星星经不起打啊。”

主事婆婆转过身去，靠在一棵树，急促地咳嗽了一阵子。十三星连忙跑过去，在婆婆后背上拍了拍。

卢起上前一步：“婆婆是得了风寒吧，胸疼、发冷、头晕，恶心？”

主事婆婆回头一看：“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是我们的护寨大夫，神医卢起。”小树抢着作答，不忘顺带着吹捧一下。

“十三星，你带众人休息片刻，我跟这位卢大夫聊聊。”

十三星带着小树、苏遇、凤娟去不远处的草地上坐下。

主事婆婆对卢起说：“你帮我把把脉。”

卢起把手伸进婆婆的斗篷里。过了一会儿，他的头上冒出汗珠。

“大夫，看你年纪轻轻，医术如此高明。”婆婆说，“说实话吧，我还能活几天？”

卢起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婆婆，恕我直言，大限恐怕就在这几日。”

主事婆婆长吁一口气：“跟我料想的差不多。”

“你去把你的兄弟们都叫过来吧。还有十三星。”

卢起起身，向苏遇他们招了招手。众人都来到主事婆婆跟前坐下。

婆婆说：“十三星，我不久人世，星月寨以后就交给你和这帮兄弟了。”

“婆婆，你会好起来的。”十三星跪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孩子，莫难过，听我说。在别人眼里，咱星月寨是贼窝，但咱自己做人要有骨气。星星们都是孤儿，活下来不易，偷点吃的不算什么。但是，要长大**，就不能靠偷，我本想联络黑风寨，让他们的新寨主帮助管一管这帮星星。听说胡大当家的出自少林，武艺高强，人品又好。可现在，黑风寨被国军打散了，我们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大星是想走过去的老路，可他不懂，老路只会害了众星星。”

“婆婆，你说咋办就咋办。”十三星拉着哭腔说。

“我想把星月寨交给你和这几位少年。”

十三星不哭了，看了看苏遇和他的伙伴。

“你不必意外。”婆婆说，“凭你的本事，确实镇不住这么多的星星。所以，你需要跟这些伙伴联手，才能把众星星带上正途。”

“大星哥，他……？”十三星说。

“我已废了大星的功夫，他不会对你造成威胁。但是，十星之前这些人，个个都不弱，你对付不了他们。”

“是，婆婆。”十三星道。

“卢大夫，这位姑娘，是你的……”主事婆婆问。

卢起不好意思地说：“她叫凤娟，我们……”

“他们是两口子，只是还没有入洞房呢。”小树总喜欢插嘴。

婆婆微微笑了笑，说：“看出来了。”她对凤娟说：“来，让婆婆看看你的手。”

凤娟靠近主事婆婆坐下。婆婆将凤娟的手拉到宽大的斗篷里，说：“人勤快、性子好，不错不错。”

凤娟笑了笑，抽手出来。她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个玉镯，忙说：“婆婆，这是何意？”

婆婆坐正的身子，扫视了一遍眼前这些少年，慢慢地说：“我决定，把星月寨寨主之位传给凤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