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高考前请假的……”
景彤和李均听到议论声,都不由得一愣。
周悦好奇道:“诶,你们在说岑霏吗?”
几个人凑在一起开始八卦,毕竟岑霏算是风云人物,一举一动皆引人注目,这次又无缘无故消失,更是引人猜测纷纷。
其中一人道:“你们说是不是刘腾搞得鬼?”
大家想起之前刘腾说跟岑霏在谈恋爱的传闻,纷纷道:“有可能。”
周悦道:“不会吧,刘腾跟他爸不是早就被抓走了吗?”
有人道:“要是放出来了呢?刘腾家那么有钱,给点钱不就没事了……”
这话又引得许多人赞同,于是大家开始猜测岑霏和刘腾之间的关系。
结果到了最后,所有人一致认同就是刘腾那小子捣的鬼,岑霏肯定是被他害得不能上学了。
毕竟学校里的人所得消息有限,加上以讹传讹,渐渐的就会越传越离谱,离真相更远。
所谓一叶障目,看不清事实真相便妄加揣测,这是几乎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
景彤和李均纷纷在心中摇头,真是无稽之谈。
有人道:“我听说岑霏家里挺穷的,也许刘腾给了她什么好处吧?”
景彤听不下去,呵斥道:“胡说什么?”
那男生吓了一跳,皱眉道:“又没说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景彤向来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喜欢仗义执言,加上又很同情岑霏的遭遇,听到别人说她,便更觉生气。
更何况还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景彤反唇相讥道:“你也不是岑霏啊,你怎么知道刘腾给了她什么好处?自己管不住嘴胡说八道,就别怪人家骂你。”
那男生气地脸暴青筋,“你!”
李均立刻将景彤护在身后,冷静地盯着他,淡淡道:“想打架?”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周围的同学顿时不敢说话,纷纷看向他们,空气几乎一点即燃。
李均虽不动声色,眼神却很凌厉,气势更是让人感到十分具有压迫感,那男生竟是不敢跟他对视。
僵持了两三秒,对方首先败下阵来,又不免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便嘴硬地嘟囔了一句。
“切,我不就随口那么一说?”
景彤气得想骂人,李均按住她的手,示意冷静。
李均冷笑道:“恶语伤人六月寒,你随口一说,别人却要花很长时间洗脱冤屈,更有可能一辈子都洗不清。”
“如果有人一生都活在被污蔑的痛苦中,你觉得,你能为此付起责任来吗?你不会,因为你觉自己只是随口一说。”
景彤惊讶地看着李均,以前不知道李均还有这么犀利的一面,今天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会嘴炮的。
而且威力还不小,比拳头好使多了,直接击溃对方心理防线。
那男生被李均的话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得要命,整个人变成了锯嘴葫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学生也当即有些脸红,也都纷纷安静下来,不再乱八卦了。
景彤悄悄给李均竖了下拇指,笑眯眯道:“太厉害了你!”
李均一笑,低声道:“小意思。”
翌日,天刚亮,李均便起床了。
他出来洗漱时,赵玉琴和李洪波刚睡醒,见李均已经起来了,颇为奇怪。
赵玉琴道:“儿子,最近你们又不上早自习,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才六点钟,天刚亮呢。
李均开了水龙头,一边哗哗洗脸,一边道:“有点事要出去。”
赵玉琴奇道:“啥事儿?”
李均扯了毛巾擦脸,敷衍道:“没什么。”
由于取消了早自习,现在早上时间宽裕了些,只要八点半之前到学校上课就行。
今天要帮岑霏的奶奶准备转院等事宜,省里的人民医院已经通知过了,今天病床已经空了出来,老人可以马上入住。
所以李均起得早了点,打算赶过去帮忙。
赵玉琴道:“那你早上想吃点什么?我让你爸去买回来。”
李均收拾了下,坐在玄关处穿鞋,随口道:“不用啦妈,我在路上吃就行。”
说着他便背着包打开门,说道:“走了啊!爸妈再见。”
李洪波顶着一头睡得鸡窝似的头发出来,挠挠头,说道:“嘿,这小子。”
赵玉琴看他一眼,嫌弃道:“瞅你这一头鸡窝,赶紧去梳梳头,洗漱准备上班啦!”
李均背着书包下楼,景彤已经在楼下等了半天了。
她分给李均一个面包,一瓶牛奶,说道:“尝尝,我妈亲手烤的,味道还行。”
李均就着景彤的手咬了一口,笑眯眯道:“好吃。”
景彤脸色一红,催促道:“赶紧走了。”
两人坐公交到了医院,楼下已经有几个穿病号服的老人正在家人的搀扶下散着步,还有推着轮椅的家属。
李均和景彤上楼,到了岑霏奶奶的病房,岑霏已醒了,正在收拾东西。
老人还是没有醒,前几天几乎每天都插着呼吸机,后来呼吸机下了,但是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岑霏几乎已经彻底放弃了学业,专心扑在医院,一心一意地照顾奶奶,希望她早日醒来。
景彤忙道:“我来帮你。”
岑霏转头,惊喜道:“呀,你们来了。”
李均点点头,和景彤一起帮岑霏收拾起东西。
祖孙俩的东西很少,基本上就是一些衣物,吃饭的碗筷,还有帮助老人按摩用的小锤子之类的。
打包完行李之后,景彤道:“我下去叫车,李子,你叫个人来帮忙把岑婆婆抬下去。”
李均点点头,出去找医院借了担架床,又找来三个男医生帮忙,四人一起将老人挪到担架上,小心往外抬。
隔壁病床上也是个老奶奶,几人的动作将对方吵醒了,老人睁开眼,见他们正把岑霏奶奶往外抬。
老人惊讶道:“闺女,你奶奶她难道……”
岑霏连忙道:“王婆婆,把您吵醒啦?不好意思,我们要给我奶奶转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