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的力气很大，就连搀扶金子的两个小弟，都险些踉跄的摔倒。</p>

蒋志楠不敢擅作主张的杀金子，他也未必有杀人的胆量。</p>

当初，他跟我的时候，是一根他剁人都不敢的校园盲流，这些天来，他成长了。</p>

这并不代表他敢杀人。</p>

砍人是混混的基本守则，但杀人，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p>

除了杨宇那种疯子，正常人，不被逼到绝路，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敢下杀手。</p>

我国人民，从小根深蒂固的思想教育，让我们懂得生命的可贵，以及法律的威严。</p>

蒋志楠没有罢手，一拳又一拳，一脚接着一脚的殴打着金子。</p>

金子，就仿若一个泄气的皮球，随意的被人捏咕，却未曾吭哧一声。</p>

闲庭信步的走到蒋志楠身边，伸出手拉了拉他要挥舞的胳膊，淡淡说道：“行了，停手吧。”</p>

在停到我的命令后，蒋志楠停下了手中的动手，但仍不解气的又踹了金子一脚：“秋哥，就这种杂种，就应该一刀宰了他。”</p>

我没有回答蒋志楠的泄愤之语，将他拉到身后，我站在金子的面前。</p>

用审视，冷漠的目光，俯视着他。</p>

两个小弟再次想要将他从地上架起。</p>

“让他跪着！”我平静的吩咐道。</p>

“是。”两个小弟应了一声，让已经被打到几近昏厥的金子，摆出跪拜的姿势。</p>

“金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p>

我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漠视态度，仿若一代君王，正在俯视叛党臣子一般。</p>

在我眼中，现在的他，只是万千蝼蚁中的一员，我想要捏死他，只是抬抬手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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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现在还能给他沟通，是在怜悯他，是他的荣幸，也是一种强者的玩味之心。</p>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我拥有掌控一个人生死的权力，这让我骄傲和志得意满。</p>

金子带死不活的慢慢扬起他低垂耷拉的头颅，惨白无血色的脸，像一具尸体般，嘴角处，挂着长长一条血液和唾液的混合物。</p>

那样子，狰狞无比。</p>

他双眼上瞥着，注视着我，在他的疲倦的目光中，我依旧看到了不服！</p>

一个跪在我面前，我随时可以剥夺他生命的蝼蚁，居然用这种目光看我，这让我方才的骄傲与得意烟消云散。</p>

此刻，他应该跪在面前，不停作揖，乞求着我的原谅，忏悔他的错误，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p>

可他竟然不服！</p>

一种愤怒的情绪在我心口熊熊燃烧，我戏谑的态度，也逐渐冷厉下来。</p>

他拼尽全力，痛的龇牙咧嘴，却还是抬起了胳膊，将嘴角那抹溢出的混合物擦拭干净，随后，他嘴角一扯，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p>

我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可他的笑，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嘲讽。</p>

我恨不得现在就结束这个蝼蚁的生命。</p>

好奇心却驱使着我，想看看，他到底在笑什么，莫非他真的不怕死，将生死置之度外不成？</p>

“笑什么？”我漠然的俯视着他。</p>

“呵呵呵，我笑你不会杀我，咳咳咳.....”金子狞笑一声，笑声伴随着咳，在这午夜十分的坟地，是那般的瘆人。</p>

他的声音已经变了样，不再是朝气勃勃的青年小伙。</p>

更像一个被扼住了喉咙的干瘪老头，凄凉且无畏。</p>

我不明白他哪来的自信，认定我不会杀他。</p>

同时，更好奇他这份自信的来源。</p>

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边，左手抓住敞开的棉服，用其挡住寒风，右手滑动打火机的转轮，将头埋在敞开的棉服遮盖下，将香烟点燃。</p>

深吸一口烟，我饶有兴致的问道：“呵，说说看，我为什么不会杀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