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香烛一共九十三,你怎么算的帐?”灶房里,磊子听到了周直和牛奘兵的谈话。
“四十七块的香加四十六块的蜡烛,不是九十一吗?”
“我特么,唉,算了,明天的帐我来记,过来先把帐算了吧,晚饭让你婆娘先煮着。”
话音刚落,胡文改便撞上了从灶房里出来的周直和牛奘兵。
“老胡?这就回来了?”周直见状,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寒暄道。
“这不是要赶着回来吃晚饭吗?你们先别算账,我有事情要和你们说,先过来吧,我让小雪看着灶。”说话间,胡文改已经领着二人来到了院坝外。
磊子没有去灶房,直接来到里屋查看母亲的身体状况。
“娘,我回来了。”
“磊子,你,怎么样了。”磊子母亲的话只说了半截,很快就没了音,她的渐冻症此时已经恶化到了很难张嘴说话的程度。
“磊子回来了呀,怎么样,今天金店的老板没难为你们吧?”说话的人是周直的老婆,是个四十来岁的农村妇女。
“彭姨,今天谢谢你了。”
“害,谢啥谢,今天又不是我一个人在照顾你娘,来吧,过来陪她说说话,我得去看看饭做的怎么样了。”
说话间,二人交换了位子,彭姨也顺势离开了里屋。
“什么!?老猫他这么会撩绊子的?叶老板竟然是他相好?”
“你小声点!”
。。。。。。
灶房里,伍林雪隐约停到了院坝内三名长辈的谈话。
“她多给了六千多的钱,说是要随份子。”
“那有什么,她那个首饰店,省城里的人都会大老远地跑去定装饰品,人家有钱。”
“问题就出在这里,她多给的这六千块该怎么处理,我们之前就打算好的,金子的钱全部给小雪,葬礼的钱我们出。”
“这有啥,既然她愿意当冤大头,那就把那六千块拿来当丧葬费呗。”伍林雪约莫能听出来这是周直叔的声音。
“这不好吧,那可是随的份子,应该交给伍林雪才对。”牛奘兵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实。
“其实周直说的也没错,份子钱本来就是拿来收丧葬费成本的,直接做丧葬费没什么不好。”胡文改也有些动摇。
“那不成啊,老猫可是咱兄弟,他老相好的便宜,咱们可占不得。”牛奘兵继续坚持他的原则。
“要不这样,我们让小雪来做决定,你们看怎么样?”
“好!”最后,还是周直的主意起了作用。
不一会儿,门外果然传来了呼唤伍林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