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黑暗之中，宋问掀开了南乔所在的营帐，可是一个营帐里除了裸了上半身的士兵，就是没有见到南乔。

＂啊！将军啊，南乔她不在。＂有一个士兵说。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宋问没有放弃。

＂能去哪啊，去消遣了呗。＂有个人意味深长地说。

此话一出口，似乎所有人都懂了，唯独宋问却没反应过来。

＂哪？＂

众人笑得很是奇怪，＂男人嘛。难道将军你不懂？＂

说真的，他不是很懂他们嘴中所说的＂男人嘛＂。

＂知道了。＂他不认为男人都需要女人来慰籍战争的疲倦。

他放下帘门，向女营走去。

南乔不是这样一个人。他断定。

女营，是宋问从不会踏足的地方。

虽然曾经平日里照顾着他饮食起居的是女子，但是多年如一日，他从未对她们下手。也正是因此，梁军里的人都以为他是不举，到了晋军军营，恐怕也有了一些闲言碎语。

他踏步至此，在营帐之外，他几乎站不住脚，想要就这么离开了。

为了节省空间，一般都是好几个人一个营帐，传出的声音，简直不堪入耳。

宋问一边觉得南乔不是这样的人，一边却又来到了这里，这不是矛盾吗？

＂男人嘛，将军你不懂？＂

刚刚士兵们的一番话忽然从他脑子里冒出来。

也许他从未了解她。

＂宋问？＂有人喊了他一声，他转过身，却是一名没见过的女子。可是她分明……

这个女子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裙，头发用一根树枝高高盘起，鬓角有些湿，像是刚洗过。

她手中捧着一盆刚洗干净的衣物，像是想到了自己刚刚的冒失，她忽然改口道：＂将……宋将军。＂

他从未来过这里，这个人却能那么自然地喊出他的姓名。但他们不可能认识，宋问想。

除非……

宋问一步步向她逼近，她是新的线人吗？

＂嗯！＂女子面露欣喜，头点得跟个捣蒜的似的，＂我听说过你的事迹，你是主帅嘛。＂

＂不是。＂宋问摇了摇头，刚刚紧迫的局面一下子就松动了。

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女人，脸上露出的欣喜不会是线人会有的，而且信息获取也不会这么滞后，毕竟他还是主帅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不会！你就是，你刚刚都回头了。＂女子不死心地道。

＂我来找人。＂

“……”

宋问要走，女子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宋问的眸子一低，看了一眼那只抓着他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