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今天回来带来了一个叫并蒂的人……鲛人。

“并蒂，你好了？”

目致看见并蒂着急的问，却见花轻听他说话的时候也冷着一张脸，跟刚才蓝燕礼的样子别无二致。

“好多了。”并蒂笑笑说道。

花轻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身从目致和并蒂两个人之间的狭窄通道走出去，什么思绪都没有，又或是这不死不活几百年了，思绪都干枯了。

——

药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蓝燕礼话里有话，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转身起来光着脚坐到书桌前，又打开电脑。

在搜索栏中输入———夫诸兽。

还没检索出关键词，就听见窗外沙沙作响，原以为是有风吹得树叶作响，但是扯了扯窗帘才看见，是雨一点点落在了树叶上。

雨来的慢，缓缓的，不激烈。

药古心里竟然没有认为是蓝燕礼造成的，可是刚要拉上窗帘，便看见花园旁站着一个人。

漆黑的一个影子，只有手里的笛子在闪着微光。

“蓝燕礼？”

药古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对方耳朵好，转瞬间来到窗前，与她隔着玻璃对望。

药古看见雨水一点一点落在蓝燕礼的身上，渗透布料，然后布料随之颜色变深。

蓝燕礼出现的话，还会下这样小的雨吗？

药古忽然间有些疑惑。

“下雨了。”药古的手就这么扯着窗帘，窗户也不曾打开，因为蓝燕礼照样听得见，她问道，“是因为你么？”

没听见蓝燕礼回答，没看见蓝燕礼动弹，药古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这雨不管大小，他蓝燕礼都出现了，那必然就是他带来的。

可是这想法刚刚出现，却又看见蓝燕礼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这个时候雨水已经落在了他的头发上。

被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面落满了晶莹，房间里的灯光映在上面，仿佛能映出来影子。

“你要进来吗？”

虽然他好像不怕淋雨，但是这样叫他在外面站着，好像不是很礼貌的样子……虽然他好像也不是很懂什么叫礼貌。

神奇的是，本以为蓝燕礼不屑一顾的问话，他却很认真的又回问：“可以吗？”

药古眨了眨眼，没以为蓝燕礼会这样问，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主要是没准备好回答。

就跟那老师抽查学生一样吗，本来说了要提问你的同桌，可是话到嘴边改成了你，这着实让人为难，不好回答。

大概是看见药古没说话，蓝燕礼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然后转身要走。

药古这才道：“刚才问你要不要进来，就是默许你可以进来的意思。”

“你都在人间这么久了，还听不懂人……”药古的“话”字还没从嗓子里出来，久觉得身后一阵风，眼前模糊了一下。

再抬眼看外面的时候，蓝燕礼早就没了影子。

忽然觉得不对劲，药古缓缓的转身，虽然意料中的看见了蓝燕礼的脸，但是还是吓了一跳。

“你吓死我了——”药古捂着心脏靠在桌子上，整张脸快皱成了一个包子。

“抱歉。”

蓝燕礼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依旧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现在的距离才是正常的社交距离，刚才那样近，药古分明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湿气。

“你不是要我明天去找你，怎么又来这里？”药古问道，距离他们上次见面不过半天的时间，但是蓝燕礼给她的感觉像是八百年没见了，因为又陌生了许多。

蓝燕礼觉得手上有些湿，这也才想起来这场雨不是他带来的。

于是低下头去掸袖子上的水珠，却正好看见药古电脑屏幕上已经检索出来的页面。

上面两排的图片，全都是画出来的奇形怪状的长着四只角的白鹿。

“那是什么？”

他看着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洪荒里有这种异兽。

什么什么？

药古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他在看自己身后的电脑，而电脑上全都是她刚刚搜索出来的夫诸兽的图片。

于是说道：“这不是你么？”

蓝燕礼终于脸上有了点神色，眉心微微的皱起来，然后又盯着电脑看，最后说道：“我不长这样。”

你不长这样，你不长这样谁长这样。

药古心说，就算你不长这样那也没用，广大人民群众认为你长这样。

至于你到底长什么样，我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