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邓布利多校长宣布昨天晚上在学校中进行的搜查并没有任何结果,小天狼星布莱克又一次神乎其技地从全校教师和摄魂怪的手中逃跑了。
胖夫人在这件事情上受到了了极大的惊吓。“如果我那天没有去找维奥莱特聊天的话,我很有可能就会遭受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袭击!”这是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她唯一跟人们讨论的话题。尽管在麦格教授的劝说下,她还是担任着格兰芬多的门卫这一职责,但她变得十分多疑,而且一天要改两次口令,弄得格兰芬多的学生苦不堪言。
一连几天,布莱克都是人们讨论的唯一的话题,人们最热切想得知的是他究竟是如何潜入把守森严的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在这个事件上得出的解释也是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认为小天狼星·布莱克易容成了城堡当中的一个学生混进来的,有的认为他可以化身为灌木,雕像,盔甲,还有的更加玄乎,认为他是变成了一只大鸟,从敞开的窗户里直接飞进了校园。这些谣言让Hermes十分不快。
“说老实话,难道我是这间学校里唯一读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人吗?”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他没好气地把书包里一本接一本的课本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不满地抱怨着,“你们都听到了今天关于布莱克到底怎么进入霍格沃茨的传言了吗?看在梅林的份上,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个城堡被施下了多少防御咒语吗?在霍格沃茨的场地上不可能潜行,不可能幻影显形,而且没有哪一种伪装——更不要提复方汤剂这样的小儿科——能够瞒得过摄魂怪。”
“那你倒是说说看布莱克怎么样才能进入霍格沃茨,万事通先生?”Rona打趣地问道,同时还饶有兴致地翻看着Hermes的笔记和课本。
“我个人在这件事情上的意见跟斯内普一致。”Hermes高傲地抬起了头,把他的麻瓜研究课本从Rona手里夺了回来,“那就是布莱克在没有城堡内部的帮助下是不可能潜进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跟斯内普一样,也怀疑卢平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在霍格沃茨的内应?”Harriet目光炯炯地看着Hermes。
“噢,不——Harriet,我不是这个意思。”Hermes赶紧解释道,但是Harriet已经站了起来,“我要去图书馆,找一些可能能帮的上海格的资料。”她淡淡地说。
“Harriet,你不想我们陪你去吗——”Hermes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着,但是Harriet没有回头。
“干得好,Hermes。”Rona阴郁地说,“你说什么不好,非要提起这一茬。你又不是不知道卢平在她心里有多么重要。”
“她这两天是怎么了?”Hermes问道,“就算我说错话了,可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就发脾气,一点也不像她。”
“自从布莱克闯进学校里的那一天以后,她心情就一直很糟糕。”Rona叹了一口气,“我想布莱克的这件事情对她的影响太大了,想想看,一个变态杀人狂魔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大家都自以为很安全的学校里,换作是我,我恐怕就再也睡不着了。”
Harriet在图书馆里漫无目的地晃悠着,她并不是真的想来图书馆找资料,只是想找一个借口暂时离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罢了。她知道Hermes的话并没有任何恶意,但是她还是难以接受像这样对卢平的妄加猜测。
在她内心深处,卢平对于她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还是她父母硕果仅存的好友,也是她唯一可以窥见她的父母当年风采的窗口。她毫不怀疑卢平对她的父母的友谊的忠诚。她坚信他绝对不会去帮助小天狼星·布莱克潜入霍格沃茨,更不用提他的目的就是要暗杀自己,她甚至不愿意接受任何人有这样的想法。何况,邓布利多也信任卢平,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为什么斯内普和Hermes就是死咬着卢平当年曾经跟布莱克是朋友这一点不放,硬是认为他在这件事情上有嫌疑呢?
“嗨,Harriet。”
Harriet惊得差点被自己的左脚绊倒,勉强扶住了身旁的书架,把自己差点要摔倒的动作挽回成了一个略为夸张的转身姿势,塞德里克正笑盈盈地站在她面前。Harriet自从小天狼星布莱克闯进学校的那个晚上过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他借给她的袍子还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她的衣柜里,帕瓦蒂和拉文德两个人都快乐疯了,每天出门前和回来后必做的事情就是拿出仿佛朝拜圣物一般的表情摸摸这件衣服;帕瓦蒂甚至建议Harriet私吞了这件袍子。
“你想想看,可以当作是你成功逃脱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一次刺杀的纪念品啊。”她一本正经地劝说着。
可Harriet还没做好再次见到塞德里克的准备,她没忘记上次她和塞德里克是在怎样的一种窘境之下分别的。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像样的打招呼的话出来,倒是塞德里克体贴地先开口了。
“我很期待我和你下个星期六在球场上的对决。毕竟你知道,至今为止我和你并没有畅快淋漓地打过一场真真正正的比赛,两年前的那场比赛结束的太快,一年前的比赛又因为密室的事件被取消了……”
“你说什么?”Harriet不解地看着塞德里克,“我们下个星期六是跟斯莱特林比呢。”
塞德里克愣住了,“你没听说吗?斯莱特林球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向霍琦夫人提出了延迟比赛的请求,显然,德拉科·马尔福胳膊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转。霍琦夫人同意了,因此比赛顺序就换成了我们先跟你们比,斯莱特林下个月再跟拉文克劳比。”
“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
“我昨天才从霍琦夫人那里得知这件事情。”塞德里克略带歉意地看着她,“我知道这不太公平,你们这一个多月来一定都是以斯莱特林为假想对手练习……”
“我们今晚才有魁地奇训练呢,可能到那时候伍德才会告诉我们。”Harriet深吸了一口气,难以想象伍德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有多么暴跳如雷。今年是伍德留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也是他最后看到格兰芬多拿到魁地奇杯的机会。他对这次的训练寄予厚望,制定出了一整套精妙的专门针对斯莱特林的战术,这下可都被全盘打乱了。
同时Harriet也感到自己肩膀上的责任陡然倍增,她知道马尔福的飞行技巧,也知道要怎么压制他,但她从来没有潜心研究过其他学院追球手的飞行风格,也不知道伍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不能想出什么好对策。
“你在图书馆做什么呢?”Harriet讶异地发现塞德里克竟然跟自己攀谈起来了,“又在为你的魔药课论文找资料吗?”
Harriet立刻就想起了她和塞德里克第一次在图书馆相遇时的情景,不由得微笑了起来,“我原本是打算来为海格找一些资料,马尔福的父亲已经正式向处置危险生物委员协会提交了诉讼,要起诉那头伤害了马尔福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我希望能替他找到一些有可能帮助他赢得这个案子的信息。”
塞德里克若有所思地看着Harriet,“这么说,你跟德拉科·马尔福之间的误会最终解开了吗?”
Harriet呼吸停滞了一瞬间。
“没有。”她挤出一个笑容,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若无其事,“我想大概以后也无法解开了吧。我跟他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没必要勉强着去相互理解。”
“我明白了。”塞德里克说,“那么,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比如说,帮你寻找会对海格有帮助的资料?”
“谢谢你的好意……”Harriet本来想拒绝,但是塞德里克非常自然地牵起她的胳膊,领着她向图书馆的另一区走去,“这一边都是跟保护神奇生物有关的书籍。我想我们不妨从这里下手开始找。”
Harriet懵懂地接过塞德里克递给她的一本由纽特·斯卡曼德写的《危险的神奇生物——偏见抑或是惧怕?》,塞德里克又从书架上取下好几本其他的书籍,摆放在桌子上,“海格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也是一名非常热心的教师。对于德拉科·马尔福的父亲的为人,我也略有听说几分。我父亲也知道这个案子,从他的讲述里,我认为卢修斯·马尔福在这件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案子上过于苛刻了。”接触到Harriet不解的目光,塞德里克微笑着解释道,“因此,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为这个案子出一份力。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能够帮助到你。”
“为什么?”Harriet一慌张,这就句就冲口而出了,“我,我这么问没有冒犯的意思。”她赶紧又加上一句救场。
“因为,”塞德里克的漂亮的灰眼睛注视着Harriet,他的双眼与马尔福的是那么不同,假如说马尔福的眼眸仿佛是用寒冰雕刻而成的话,那么塞德里克的眼眸中就似乎有一团融化的火焰,像冬天里缓缓冒着抚慰人心的蒸汽的温泉水,又像是夏季朝日未出之前的天空,闪着如此温柔的光芒,“因为我知道失去一个朋友是一件多么令人难过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只要Harriet待在图书馆里,塞德里克必定就陪伴左右。他非常擅长迅速提取有用的信息,通常一本书他只要翻一翻就能断定里面是否有能够帮助到海格的案子的资料。有了塞德里克的帮助,原本缓慢的进度登时加快了不少,才过去了两天,Harriet和他就已经过滤了接近一百多本书,可惜的是,里面都没什么能用的信息。
然而,此举也为Harriet招惹来了不少麻烦,大半个学校之前才看见了Harriet和塞德里克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交换校服外袍,这会又看见了她和塞德里克在图书馆头碰头地一起看书,一天之内,大难不死的女孩正在跟霍格沃茨第一美男交往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校,Harriet也莫名其妙地在走廊上收获了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这天,她正在魔咒课教室外排队等着上课,帕瓦蒂却突然用手肘撞了一下她,低声说,“看看你的三点钟方向。”
Harriet迷惑地按照帕瓦蒂的指示看过去,只见一个黑头发的漂亮女孩正双眼红通通地看着她,表情哀怨。Harriet记起她在二年级的时候也跟这个女孩子打过照面,那是刚好是洛哈特一时兴起弄出的情人节风波,塞德里克替她解了围。这个女孩子当时就站在人群中,看着 Harriet的眼光非常凶狠。此时不止是她,她身边围绕着的四五个女孩都用可怕到了极点的脸色注视着Harriet,后者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那是秋·张。”帕瓦蒂小声对Harriet说,“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很多男生都认为她是学校最漂亮的女孩子,塞德里克据说对她也很有好感,大家一直以为她还没有和塞德里克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把事情说破而已。”
怪不得她看着我的脸色这么难看,Harriet心想,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要是她走过去向那群女生解释她和塞德里克不过是朋友,不知道她们会不会相信这一点。
“而且,我之前用塔罗牌预测这一次格兰芬多对上赫奇帕奇会不会赢的时候,我的塔罗牌告诉我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帕瓦蒂神神叨叨地对Harriet说,“从结果上来看,两只球队的的找球手之间可是会碰撞出了不得的感情呢,也许这就是在说你和塞德里克。”
帕瓦蒂说着,嘻嘻地笑了起来,Harriet看了看一脸得色的帕瓦蒂,又看了看不远处那群正在用脸色无声地谴责她的女生,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假如除去“救世主”这个头衔,跟秋·张那样的女孩子比起来就是云泥之别,怎么可能有人放着那样可爱美丽的女孩子不要,喜欢上她这个额上有疤,头发蓬松,矮小瘦弱的普通女孩呢?更不用说是像塞德里克那样优秀的男生了。
没有指望的事情,还是在让自己有胡思乱想的机会以前就掐断的好,Harriet想。她下定决心,以后还是跟塞德里克把界线划清一点;最起码,一起在图书馆找资料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干了。
但是还没等Harriet先跟塞德里克提出这件事情,塞德里克自己就先倒下了。等她得知消息,跑到校医院去看他的时候,庞弗雷夫人已经在他的病床周围拉上了一圈帘子,这样大家就看不到他浑身出疹子的样子了。
塞德里克的病床边放满了鲜花,昂贵的糖果,还有十几张手写的康复贺卡。庞弗雷夫人不得不完全限制来看望塞德里克的访客,只有经过他同意的学生才能够进来。即便如此,校医院外面从早到晚还是围满了一圈女生,盼望着能被庞弗雷夫人放进去看看塞德里克。
“上吐下泻,长皮疹,头痛,胃痛……”Harriet心惊肉跳地列数着塞德里克的症状,一边把帕瓦蒂和拉文德委托她带来的鲜花和卡片放在塞德里克的床头柜上,“庞弗雷夫人弄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症状了吗?”
“没有,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我就病得这么严重。”塞德里克虚弱的声音从帘子里传来,“但是庞弗雷夫人向我保证我在周六魁地奇比赛以前就能恢复。”
Harriet松了一口气,自从知道魁地奇比赛的对手换成了赫奇帕奇以后,伍德熬了一晚上,总算是临时赶出了新的战术,这几天他疯狂加训,把队员们都搞的苦不堪言,要是这个关头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又倒下了,格兰芬多不得不换成跟拉文克劳比赛,伍德可能会疯掉。
“听着,塞德里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情,但是关于你帮我在图书馆找资料的事情——”Harriet犹豫了好几秒,最后还是决定开诚布公地把事情跟塞德里克讲清楚,谁知她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塞德里克打断了。
“我刚好也想跟你谈谈这件事。”塞德里克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愧疚,“我想我接下来可能都没有时间能帮你了——”
Harriet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塞德里克自己愿意主动终止这件事情,总比她开口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