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打探Rona的隐私。”
Harriet小声对Hermes说。
“如果这跟威克多尔·克鲁姆有关的话,就不叫隐私。”Hermes气急败坏地用气声说道,一边从格兰芬多休息室的一个大沙发后面向火炉的方向探头探脑。
在他旁边,大半个身子都藏在隐形衣里的Harriet 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不敢相信就在不久之前,自己刚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回到休息室的时候,还以为这个漫长的夜晚已经结束了。
至于她是怎么从休息室的门口沦落到躲藏在休息室的沙发背后,那就得从头说起了。
“图,图书馆。”半个小时以前,Harriet尴尬地看着正跟自己打招呼的拉文德,勉强憋出了一个答案。拉文德冲她笑了笑,就继续往女生宿舍走了,Harriet既想就这么算了,直接去找Rona和Hermes,又想跟拉文德提一句关于Gin的事情。就这么原地转了两个半圈以后,Harriet还是赶在拉文德即将走上台阶之前叫住了她。
“嘿!”Harriet喊道,话一溜出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你跟Gin最近还好吗?”
“很好啊。”拉文德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怎么了?”
“……没什么。”面对着拉文德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正处在恋爱中才有的甜蜜气氛,Harriet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强迫嘴巴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随便问问。”
等到拉文德走得看不见了,Harriet挤进坐在火炉前共同分享同一包比比多味豆的Hermes和Rona中间,一脸严肃地看着后者,“你一定得跟Gin谈谈,”她说,“我看到他在走廊上亲吻一个女孩,但她不是拉文德。”
Harriet原本以为Rona会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最起码也是被一颗比比多味豆呛到,谁知道她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似乎还有些心不在焉,“我知道了。”
“比起这个,快告诉我们你到底和邓布利多在他的办公室说了什么。”Hermes迫不及待想知道他对于校长的推论是否是正确的,看他的架势,哪怕Gin在休息室外面亲吻十个妹子他也不关心,“你去的时间比我们想象要久得多——”
“是啊。”Rona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了一样,突然嚷嚷了起来,“你在邓布利多校长的办公室里耽搁的时间太久了,今天已经太晚了,要不我们明天再说——”
Hermes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扫视了一遍Rona,后者心虚地别过了头,这下,就连Harriet也察觉到Rona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才十一点,”Hermes开口了,“还不到平时弗雷德和乔治给你送夜宵的时间。”
“你知道吗,”Rona躲闪着Hermes审视的视线,“我决定减肥了。每次往Harriet身边一站,我看上去就像突然胖了20斤似的……不过,你说得对,既然才十一点,我猜我们是可以听听Harriet和邓布利多说了些什么。”
说完,Rona爬了起来,挑了一个正对火炉的位置坐下。
“快说吧,”她催促道,“我们都很想知道呢。”
然而,Harriet几乎可以肯定Rona的这句话并不是出自真心,因为她还没把斯内普最痛苦的记忆讲述完,Rona就已经一副哈欠连天,似乎恨不得赶紧上床睡觉的样子,眼神不是死死地看着炉火,就是总往休息室里的那台老爷钟上瞄。等指针移到十一点半的时候,Harriet刚好讲完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往事。没等一脸震惊的Hermes对这番经历发表什么看法,Rona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吁……真是精彩的睡前故事,”她说,把坐在地上的Hermes一把拉起来,“但是我们必须去睡了,对吧?其他人都已经上床了——”
Harriet伸头一看,惊讶地发现Rona的话竟然是真的,休息室此刻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就连七年级的学生都已经回到宿舍了。“抱歉,我忘记了你还不知道,”Hermes急忙说,“晚饭的时候宣布的事情,乌姆里奇明天一大早要抽选一个学院的宿舍检查是否有违禁品。虽然她说‘抽查’,但是傻子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就是冲着格兰芬多来的,所以大家都早早地上床休息了,谁也不想明天她来到这儿的时候,自己还在床上睡懒觉。”
“学院宿舍是我们的隐私,她不能这么干!”Harriet愤怒地嚷道。“不用说,魔法部又颁布了另一条教育令确保她有这个权力,”Rona无奈地说,“麦格教授晚饭后和乌姆里奇大吵了一架,也只争取到了让学院长跟着乌姆里奇一起来这个条件。但是麦格教授这个举动让乌姆里奇非常不满,所以,你要我说的话,明天我们可有的受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我们都得赶紧上床睡觉的原因。”
“你说得对。”Harriet沉浸在对乌姆里奇的愤怒情绪中,早把Rona的反常举止忘在了脑后,她一把跳起来,气冲冲地向宿舍走去,心里还在盘算着该怎么应对乌姆里奇明天的行动。在她身后,她听见Hermes问Rona:
“你不一起去吗?”
“我要找找我的魔咒课作业,”Rona说,“免得明天早上被费尔奇和他那只臭烘烘的猫踩上几脚。”
Harriet没有再听下去,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梯,就在她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把D.A.的格兰芬多成员叫起来临时开个紧急会议的时候,她的胳膊突然被人拉住了,一回头,Harriet就看见微微猫着腰的Hermes正朝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怎么了?”Harriet莫名其妙地问。
“去拿你的隐形衣。”Hermes轻声对她说,“我想,Rona今晚可能跟威克多尔·克鲁姆有个约会。”
几分钟以后,Harriet带着她的隐形衣回来了,但这是因为她实在受不了Hermes用那犹如水壶烧开一般令人耳朵穿孔的咻咻声在她耳边念叨。她披着隐形衣从二楼楼梯上向下看了一眼,Rona此刻正在火炉前来回踱着步,看上去不像丢了魔咒课的作业。
“好吧,我承认Rona是有点反常。”Harriet蹲下身,把隐形衣披在Hermes身上,“但是这跟威克多尔·克鲁姆有什么关系?”
“我最近才发现,她一直跟他保持着联系。”Hermes气愤地小声喊道,神情犹如抓住妻子出轨的丈夫,Harriet看着又好气又好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那又怎么样,威克多尔·克鲁姆偶尔也会给我写信,问问我的近况什么的,这不代表什么。”
Hermes用极端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Harriet,后者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谴责,“那当然不一样,”Hermes气咻咻地说,“你又没有跟威克多尔·克鲁姆一起跳舞——对不起,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看到Harriet的眼神一瞬间灰暗下去,Hermes赶紧补充道。
“明天乌姆里奇就要来给我们好看,今晚我们同时得知了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过去中最大的秘密,而你关心的只有Rona是否要跟威克多尔·克鲁姆见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Hermes的话语刺伤了,Harriet发现自己讲话也变得辛辣起来。
“一得知乌姆里奇的行动,我就立刻召集了格兰芬多里D.A.的成员,就明天如何应对她的审查想了好几个方案。”Hermes不满地回答,“你真的以为我如此轻重不分吗?”
“抱歉。”
“当时大家都到齐了,只差Rona,有人看到她离开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于是我也出去找她——”
看来格兰芬多塔外的那条走廊真是一个发现秘密的好地方,Harriet思忖道。
“却发现她在跟多比说话。我猜因为上次多比出现在女生宿舍里,把拉文德和帕瓦蒂吓了一大跳,她才没有在格兰芬多塔里召唤它。我清清楚楚地听见她对多比说,‘告诉他,我们见面的时间必须要更改,但是我真的很需要见到他。’能让她这么说的,”Hermes停顿了一秒,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显露了几分受伤,“也就只有威克多尔·克鲁姆了。”
Harriet犹豫了一下,她不得不承认Hermes说得有几分道理。然而Hermes不知道的是Rona对威克多尔·克鲁姆仅有一个粉丝对自己的偶像的那种崇拜之情,是不可能向他传达那种口信的。但还没等她想好是否要向Hermes挑破这个秘密,后者已经拖着她往楼下走去了。
至此,就是Harriet如何沦落到休息室的沙发后面的全部故事。
然而,躲在沙发后面的Harriet和Hermes等了又等,Rona的神秘访客一直没有现身,她也从原来的在火炉前踱步,变成了盘腿坐在火炉前,一只手撑着下巴。不知不觉中,凌晨一点的钟声敲响了,惊醒了昏昏沉沉,几乎就要睡过去的Harriet,就在这时,她听见炉火里传来轻微的噼啪声响,身旁的Hermes也同时狠狠地推了她一把,Harriet手忙脚乱地顶着隐形衣从沙发后探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