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热气氤氲，安至楠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玻璃门上的影子。

虽然南骁是把她送回房间，没有过问落海的事情，但是安至楠隐约能觉察出来，南骁并不相信她的眼泪。

安至楠咬了下唇，轻声唤一句：“四哥。”

“嗯。”

南骁靠在门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

于舜：四爷，你怎么还不回来？嫂子在洗澡了，我是走还是不走啊？

于舜：嫂子洗完了，好像没什么异样，就是不怎么说话，然后她说要休息，我只好走了。

于舜：四爷，你还是抓紧时间处理完安小姐的事情吧，感觉嫂子好像是误会什么了，要是又闹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

“四哥，你今晚能留下来陪我吗？我有点害怕。”安至楠小心翼翼地请求。

南骁收起手机，单手放在口袋里，侧过脸看了一眼亮蒙蒙的玻璃，“等会医生会拿安神药过来，你可以早点休息。”

眼看人影晃了一下，安至楠急得从浴缸里站起身，“四哥，你要走了吗？”

南骁没有回答，径直往房门口走去，很快，身后传来玻璃门拉开的声响，一个湿漉漉的身子撞上他的后背。

白皙的双手环上腰间，安至楠苦苦哀求，“四哥，你不要走，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南骁拢起眉宇，语气明显不悦，“把衣服穿上。”

“不，我不，我要是松开手，你就走了，我不能松开。”

安至楠咬着唇摇头，双手收得更紧了，“四哥，苏缱到底有什么好？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吗？在你的心里真的就只有她吗？”

“松手。”

南骁渐渐不耐烦，抬手生生将安至楠的手拿开，刚往前迈步，安至楠一个跨步绕到他跟前，视线里只掠过一抹白色身影，南骁慌忙抬眸看向高处。

安至楠整个后背贴在门板上，没有半点因为一丝不挂而感到羞耻，更多的是酸楚。

南骁的反应跟当初一模一样，就算她扒光了站在他眼前，都不会得到他多看一眼，甚至在他的眼睛里，只有不耐其烦的厌恶。

回忆在脑海里铺开，安至楠心痛得难以呼吸，眼眶发烫，泪水逐渐模糊视线。

她嗓音颤抖着开口：“四哥，我也是个女人，我已经长大了，你知道吗？”

南骁眉头拧得更深，只觉得安至楠是在胡闹。

他冷声警告：“去把衣服穿起来，别再犯同样的错误。”

“四哥，你觉得是错误吗？我喜欢你，是错的吗？”安至楠看着南骁，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四哥，我愿意把自己给你，我想跟你在一起，这是错的吗？”

“你应该把自己留给对的人。”

说完，南骁转身走回浴室，从里面拿出一条浴巾，顺手将浴巾展开想要披上去，手腕突然被抓住。

在碰触到柔软的瞬间，南骁像是碰到烫手的东西，狠狠甩开安至楠的手。

安至楠撞上门板，浴巾滑落到脚边，南骁一脚踩上去，一只手摁在门边，低眉看进那双泪水朦胧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