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祈川拉住她的手，“缱缱，现在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

“我爸不是别人。”

“你能不能为你自己想想？”

“我没事啊。”

苏缱回头看向霍祈川，着急地开口；“霍哥哥，我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我爸要真的离婚了，那才是大事，整个苏家就没了啊！”

“苏家，苏家，苏家……”

霍祈川忍不住生气，“缱缱，你为了苏家付出多少，现在你跟苏家没关系了，是不是可以为你自己想想了？能不能不要再参合苏家的事情了？”

苏缱略显迟疑，“霍哥哥，你怎么了？”

像这样袖手旁观的话，完全不像是霍祈川说出来的。

霍祈川稳了稳心神，将苏缱轻轻地带回身边，“缱缱，你的身世不算大事，那什么才算大事？在你心里所有事情都可以比你自己大，但是在我心里，你最重要，你懂吗？”

他说得极为认真，声音轻柔得像是正巧路过的微风，看着苏缱的眼神，更是让人无法抗拒。

姜俏站在一边看着，直觉得眼前这一幕像是电视剧，男主正拉着女主告白，下一幕就能进入吻戏了。

脑海里浮现出南四爷头顶一片草原的画面，姜俏连忙打破这微妙的氛围，“那个……霍少，我觉得缱缱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苏伯伯都要离婚了，她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霍哥哥，你送我去找我爸吧，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寒冷的晚风渐起，扬起校道上的枯叶，扫过他们之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连赶着去送外卖的小哥都停下来看热闹。

霍祈川沉默许久，心里总有些不对劲的情绪在闹腾，他也说不出来自己到底在执拗些什么。

看见苏缱安然无恙，不仅没有松口气，心情反倒是更加烦躁。

他捏紧了手，勉强压下心里的不耐，“好，我带你去找苏伯伯。”

……

随着霍祈川开车离开，校道上的人群散去，大部分边走边刷手机，看这情形，姜俏就知道网上得热闹成什么样，指不定晚点南四爷也会知道。

姜俏叹了口气，苏缱这小妮子，要么半朵桃花没有，要么上赶着开花，怎么着都不是好事。

直到校道上恢复平静，最后一抹斜阳被吞噬，天色昏暗，路灯齐刷刷地亮起。

站在远处的方思柔才缓缓回过神来，浑身已经僵硬得失去知觉一般，抬手都变得无比艰难，她缓慢地拉着围巾掩住口鼻，藏起唇边苦涩的笑。

她明知道，霍祈川会再次爽约是因为苏缱……

大老远跑过来，看到这一幕，方思柔只觉得自己是在犯贱。

为什么要亲眼看见？为什么不能装着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再傻一点？

这些问题在脑海里，她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就像是亲手拿着钝刀在心头上割肉，痛到麻木。

方思柔转身，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刚走出几步，一个踉跄跌坐到地上，粗糙的石板摩擦过掌心，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抬起手，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掌心细密的伤口，眼泪就这么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渗进围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