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心,快来中心医院B区三楼一号抢救室,孟祺贺,孟祺贺他……你快来!”
沐玟心正在和久久未见面的朋友叙旧小酌。接到这个电话,她愣了一下,这个好久没有人提起来,但是每时每刻都在眼前的名字,终于出现了,以这样的方式。她疯了一样挂了电话开车往医院冲,语无伦次,竟然一时不知道组织什么语言和朋友告别。
沐玟心挂了电话,抓起包离开座位。这位朋友叫王美怡,看到她这样的神色慌张,抓住她的胳膊,拿起包要和她一同去。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仲夏时节,江城下起了连绵不断的雨。
沐玟心上了车,王美怡同时上了副驾驶,见玟心一言不发,脸上也同这天气一样阴沉,也就不好再问,轻轻的拍了拍玟心的手,系好安全带,也不再说什么了。
她们出发的昏暗小酒吧,离这个中心医院有四十多公里,下了好久的雨让这个城市交通变得拥塞。沐玟心顾不了那么多了,心里一直都是这个紧急的电话和抢救室。她着急,她怕,这个人爱她的心已经没了,她怕人也失去。
预计堵塞的沐玟心无法就这样等待时间煎熬着,她和当地交警局通了电话,为她开出一条通常的路。这个车飞驰在路上,无法看清窗外的任何事物。坐在副驾驶的王美怡虽然有些紧张害怕,这车实在是太快了。
沐玟心和那个号码再次通话,询问情况。可是却又一点表情都没有,一副要去见阎王的样子。
半个小时的路程只开了十多分钟。
到了地方,停车,沐玟心甩门而去,穿着高跟鞋飞奔跑向大楼。王美怡善后,拿起手机追随其后。
后来沐玟心说到:“我不记得我是怎样到达上楼的,我只是觉得走到那条楼道,看到尽头红色抢救室三个大字的时候,我走不动了,就像有一种力量束缚着我。”
“玟心,呜呜呜,你怎么来了,我儿子,他,呜呜呜,他成这个样子了……”
这是他的母亲,在走道的椅子上,靠在她的丈夫怀里,泣不成声。站在一旁的还有刚刚通过话的李先生,还有一些其他的人,沐玟心来不及仔细看过,一步一步走向一位在外的医生,询问他的状况。
“是这样的沐小姐,病人酗酒,吸烟,昼夜颠倒,他的血压一面极高,一面又低,肝脏严重受损,身体极其虚弱,摄入营养又不良,晕了过去。现在还有一些存在潜在的问题需要抢救过来进一步检查,并且我们现在怀疑病人沾上了不该沾得东西。现在他非常危险。”
沐玟心的天好像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