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义薄和唐韵见面。
唐韵已经不知道怎么安慰徐义薄了。
他遭到了一次无比沉重的心灵打击。
爷爷在京城去世了,享年八十四岁。
这就是他最近苦闷的缘由。
爷爷的离世虽然是预见之中,但是冰冷的消息传到他这里的时候。
他还是没有挺住,心如刀绞地倒在了家中地板上。
天旋地转,世界崩塌。
他有十年的回忆是在爷爷身边的。
小时候父母去了国外,家里只有爷孙二人相依为命。
因为父母的公司卷入了商业案件,资产被冻结,房屋被银行拍卖。
家里经济情况可以说是拮据。
他被父母送到了云城,爷爷住在一栋小平房里。
隔壁就是唐韵家。
那时候还没有经历拆迁,房子都是矮矮平平的。
爷爷是京城的一名大学教授,六十岁退休后就回到巴蜀老家云城去了。
本来该颐养天年的年纪,徐义薄被送到了爷爷那里。
为了帮助徐义薄的父母摆脱危机,爷爷拿出了多年存下的积蓄为他们出国提供了最后的支持。
爷爷的名字是徐彦章。
虽说爷爷不算早逝,但远在巴蜀还在工作的徐义薄没法前往北京。
他见不了爷爷的最后一面了。
他不是没想过请几天假过去陪伴徐彦章走完最后一程。
但爷爷生前给他打来最后一个电话。
“义薄,你在云城一定要好好工作,当好班主任,任何时候都要关心自己的学生,我这里很好,你不要担心,好好教书,别给爷爷丢脸!”
徐义薄知道爷爷最近住在疗养院了。
但是他如同开玩笑的语气让人觉得他的身体没有大恙。
殊不知那已经是爷爷回光返照,对徐义薄说的诀别之言了。
爷爷不想自己因为他的离世而耽误工作。
尤其是教育,教育是他这辈子最关心的事情!
……
“义薄,徐爷爷年纪大了——这是很正常的事。”
唐韵在酒馆的唯一包厢里,也是她的专用房间,给徐义薄倒了一杯热茶。
“韵姐,我知道的,但是心里就是有一个疙瘩……”
徐义薄低着头,眼神飘忽。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给我听吧,我会好好倾听的。”
唐韵坐在徐义薄身边,摸了摸徐义薄的脑勺。
“也不晓得说些什么,生老病死,就是没法避免的嘛。”
徐义薄苦笑。
“想哭就哭出来吧,你知道我从来没有笑话过你的!”
唐韵的心情也有些郁结了。
“我哭不出来,韵姐,你撒谎。”
徐义薄往右边移了一点,和唐韵拉开了距离。
但是唐韵又靠到了他身边。
“哪有撒谎?”她不明所以。
“你笑话我是小色狼。”
徐义薄盯着她的眼睛。
唐韵一怔,往左边移了一步,斥道:“本来就是小色狼,但是我不是笑话你,而是批评你!”
徐义薄淡淡笑笑,没有回话。
“你别这样,大不了我以后不拿这件事情说你了嘛!小气鬼!”
唐韵再次靠到徐义薄身侧,然后点了点他的额头。
“姐,我想喝酒。”
徐义薄突然说。
“那,那今天可以喝一点,只能喝一点哦,不要以为是周末就可以宿醉。
你都当老师了,要有老师的样子!”
唐韵站起身,在酒柜里取出了一瓶法式红酒。
拿出了两个高脚玻璃酒杯。
“你就别喝了吧!韵姐。”
“凭什么我不能喝!臭小子,我开酒馆的,陪着你喝酒,还只能干看着啊?”
“行吧,行吧,待会儿我还得送你回家,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