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办的事情都已办好,与花袭人又相叙了一阵,我与李琰起身告辞。
出歌舞坊时,已是傍晚时分,两人并肩走着,傅文依旧为我们牵着马跟随在后,因为各自都怀着心事,所以一路无话,穿过蜿蜒曲折的小巷,回到李府门口。
秋萍开了门,笑着向李琰行了个礼,眼光转到我身上时,笑容微僵了下,忙问:“姐姐这是怎么了,中午出去时还好好的,这会怎成了这幅摸样?”
我挤了个笑,道:“只是碰到了些小麻烦,没什么大碍。”
秋萍仍是一副忧心的摸样。
李琰见状,将药递给秋萍,笑着吩咐:“晚膳替你芸儿姐姐送去房间,用完后,好好服侍她服药。”秋萍应了一声,将药接过,急急而去。
李琰领着我向客房缓缓走去,我静静随在一旁,想着这两日的所见所闻,黑如煞神的鹰奴、快如疾风的纤离、富可敌国的舅父,这一切一切都让我对李琰越发好奇起来。
我边走边抬头打量着他,他侧头笑睨了我一眼,笑问:“有什么想问的,大可直言不讳。”
见他自投罗网,我也不跟他客气,咧嘴一笑,道:“哈哈儿是什么人?我自问见过不少异邦人,却从没见过像他这般相貌的。”
李琰笑着反问:“你没听说过昆仑奴吗?”
“昆仑奴?”我摇摇头,“我要听说过就不问你了。”
他想了想,笑道:“昆仑奴来自外海的昆仑岛,他们卷发黑身,个个体壮如牛,却性情温和,踏实肯干,水性也非常好,所以经常被人贩为奴隶。哈哈儿就是从小被人从海外贩来中原的,机缘巧合下投在舅父门下,舅父见他悟性不错,就将他训为鹰奴,留在我身边方便传递书信。”
“用玉爪儿传递书信?”说到玉爪儿,我眼睛放光,张开双手凭空比划了一个大大的椭圆,“我还是头次见到那么大,那么漂亮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