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噘嘴道：“我性子不好么？”

他笑意浅浅，却含着促狭的意味，道：“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大唐礼教森严，规矩繁复，倘若咱们的女儿也如你这般顽皮捣蛋，即便将来能嫁得出去，只怕也要被夫家一日休上三回，届时我这张老脸可就无处可摆了。”

想起以往作弄他的情形，历历在目，我暗自偷笑，面上却佯作不快，挣扎着要起来，“你这是变着话在数落我，你既然心有不满，我走便是了。”

他揽着我不放，含笑道：“不过说笑一句，何必当真。”

待我又靠回他怀中，他的臂膀陡然加了一把力，语声沉沉收敛了玩笑意味，“你是凰，若不能翱翔于九天，凌驾四海，便要像芸草那样，平凡而坚强地生活，正如你的名字一般。可是你的性子却又注定了你难以平凡。”

他一席话说完，我心中微感诧异，望住他道：“当年娘为我取‘芸儿’这个名字的寓意便是在此，你们倒是不谋而合。”

他微笑未语，我懒懒伏在他胸前，提及取名，随口便问：“将来若是男孩，你想为他取什么名字？”

“八字都还没一撇，你就在想取名之事了？”

“说嘛，说嘛。”我挽了他的衣袖，催促道。

他垂下眼眸，思索片刻，举眸遥望天际，“云，慕云。倘若老天垂怜，当真赐我子嗣，我们的孩子便叫慕云。我希望他能摆脱世俗枷锁，如天边的浮云无拘无束地生活。”

慕云？慕云？不知为何，我对这个名字竟有似曾相识之感。

“慕云……李慕云……”我凝思一阵，欣喜道：“名字好，意境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