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日,瓢泼大雨,冷风裹着豆大雨用力砸到玻璃窗上破成细细的水珠。
玻璃窗被雨珠晕染,穿过绵延的水迹可见窗内的一角血水。
欢声笑语从电视里传来,锅里的烧着热水,锅盖马上要被水汽冲开却无一人上前。
滚烫的开水、电视机的笑声,淅沥沥的大雨混做一团。
耳边一片喧闹,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南宋试图握紧十指,竟发现提不起丝毫的力气,像是所有的力气被抽空一般,浑身透着股酸软的无力。
她缓缓换了一口气,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只是终于抬起了眼皮。
光有些刺目,她眼睫颤了颤。
昏暗的视角里出现了一张空沙发和电视机。
不知从何时那股无力感潮汐般渐渐褪去。四肢缓缓恢复了原先的触感。南宋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她发现此时正侧卧在餐桌上。紧贴在她的手边是一杯未喝完的果汁,橙色的汁液透出诡异的红色。
眼前的场景是完全的陌生。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南宋目光落在指尖,思绪渐渐发散。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书店,不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绑架、昏迷、勒索乱七八糟的信息涌入脑海里。
南宋终于能拾起力气撑着起身,可就当视线转开的一瞬浑身僵住。
距离她的不远处倒挂着两个人,血迹沿着指尖汇聚成一条细细的红线逐渐在地上交汇成一团血泊,像一张血网缓缓的在地面蔓延。
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南宋僵硬着垂下视线,后背已是生出一身细密的冷汗。
明明应该是尖叫令人崩溃的场景,她不断的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没有仇家。为什么会惹出这种事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阵淅沥沥的水声倏然跃过耳际打破而来她的思路。
凶手还在现场!
想法闯入大脑时,南宋浑身的汗毛倏然竖起来。
洗手间的门倏然被推开。
南宋放缓呼吸,耳边只剩下了自己沉而响的心跳声。
恐惧犹如一张无形的巨掌笼罩在她的头上,南宋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距离死亡这般贴近。
不知发生了什么,脚步声距离她几米之外停下。
或许因为距离有了短暂的安全感,南宋小心翼翼抬起一丝眼缝。
昏暗的视线中出现那人的身形。
从清瘦的背影来看,更像是一名少年。
他有一双指节分明的手,苍白而修长。
他把玩这一把精致的小刀,旋转着锋利的刀刃却丝毫伤不到他,如一直轻巧的银蝶。
正当南宋出神时,清冷而透着些沙哑的声音传入耳畔。
“看够了么?”
南宋一瞬如置冰窖,一股冷气从头皮逐渐蔓延到全身。他竟然知道..她还活着!?
他偏过头,对向餐桌位置。
南宋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少年的模样,肤色是长年不见光的病态冷白,那张面孔却异样的漂亮。
可那双平静道诡异的瞳孔,沉黑如一潭死水。
南宋大脑被所有恐怖占据之余,一种诡异的熟悉感渐渐涌上心头。
在一瞬间,眼前的画面突然被定格,伴随嘈杂声逐渐散去。
脑海中凭空出现一段机械的女音,南宋环望四周竟是一片空洞的白色,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